泫滐接着跟上一句话让月老直接仰倒在后座上。
泫滐说:“也没准是心理疾病,凡间不是流行看心理医生,我要不要去瞧瞧。”
月老捂着心口缓不过来,半晌呼着气道:“我这是造了啥孽,有你这么个跟班。”
泫滐凉了眸,相当不满:“你叫‘裴君’挺来劲,对我很随意么。”
月老一秒坐正,肃然回:“咱这不是有掌柜和伙计的交情么,你可不能忘了。”
“看情况。”泫滐扔下这句又望向了窗外。
“……”月老很伤。
出租在莫惜然的指挥下压着超速的线开到海边别墅群,司机被莫惜然催烦了,扔下她和泫滐就调转车头加速开没影儿。
莫惜然一路上担心沈若的安全没注意听后排说话,月老现在对自己的法术不自信,问泫滐:“你说咱俩刚说的话,小惜然听到没。”
“不好说。”泫滐跟在疾跑的莫惜然身后,“她是非人类。”
月老捋胡子思虑:“我需要去查查小惜然的底细。”
莫惜然已经一溜烟跑到别墅区入口,安保死活不让她进,她又倒回头来求泫滐帮忙:“你带我进去一回,人命关天啊。”
月老不赞成:“这不行,我们不能……”
他老人家话没说完,泫滐提溜起莫惜然消失。
月老憋上一口气,恨恨道:“说好的不掺合凡人的事儿呢?见色忘本!”
东南面沿沙滩的一栋花石别墅前,莫惜然翻手机里的离婚协议,对应别墅的门牌号,确定着就是汪兴强的家,戳了几下门铃,里面没动静。
泫滐手抄大衣兜说:“剩下靠你自己,我再帮你属于违规操作,要给她改命了。”
莫惜然抱拳致谢,转身踩着小花园外的石砖矮墙翻了进去,轻盈落地。
“小惜然定是常做这种事。”月老出现在栅栏门外,很是欣赏。
泫滐不知道他老人家欣赏个啥劲儿,不搭腔,目送莫惜然从花丛里翻出根铁棍砸破落地窗进了屋。
哗啦的玻璃破碎声夹杂吱哦哦的警报,好不热闹。
“一会儿该来人了。”月老说,“小惜然顶得住么。”
“她敢砸就没事儿。”泫滐既淡定又笃定。
月老特奇怪地瞧他:“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泫滐低眸,用“你开什么国际玩笑”的眼神质疑月老。
“你没精神分裂干嘛嘴上说着对人家没意思,手脚并用帮忙?”月老鄙夷,“你就承认吧,我不会笑话你。”
“好吧,我精神分裂了。”泫滐淡然承认,“一会儿到医院,你帮我挂个号。”他说完继续抄兜听屋里的动静。
月老揪上衣领,气到心绞痛……
别墅里突然传出嗷嚎的惨叫。
泫滐挪步进了院子。
月老紧跟其后,忽地脚下一顿,神色变得恭敬小心,紧接着化作飘渺轻烟消失了。
别墅里,一楼餐厅的大理石地砖沾有汤汁油渍的鞋印,还掺了几滴浓血在里面。破底的砂锅扣在餐桌下,洒了一地鱼汤。桌布应是被人揪过,和餐具一起掉到椅子上杂乱无章,有两把餐椅倒在了地上。
泫滐扫过一眼,听前方过道的楼梯口飘来莫惜然的怒音:“去你妈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泫滐一个闪身,来到地下一层的健身室。
十几平的空间弥漫血腥气,夹杂着做那种事儿的糜烂味儿,很恶心。
泫滐扫过一眼,当即别开脸,挥起遮盖跑步机的白布裹在衣不蔽体的沈若身上。
莫惜然气到眼红,用铁棍偷袭汪兴强后背,再没让他起来,踩着他的胳膊直接朝他胸口来了两脚,踢得他咳不停。
“你他妈不是女人生,不是女人养的?!长了把觉得了不起?天下长把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泡屎!”莫惜然怒不可遏,一脚踩上汪兴强的子孙根,碾了两碾。
汪兴强这该死的玩意儿简直刷新她对人性的认知。
沈若怀着孕被打到出血,孩子保不住不说,汪星强居然做那种事!说汪星强是杂种都抬举他了!
莫惜然一想冲进来看到的场景,下手越发狠,连汪兴强的手一起碾。
汪兴强滚着躲,尚存男人力气,拽住莫惜然的脚发狠,想翻倒她站起来。
莫惜然整个人顺汪兴强的力道跳起来跺去过,用了十足的劲儿。汪兴强大声嚎叫,□□疼麻了,捂着好长时间没缓过乏,油光脸揪成一团,毫无反抗能力。
铁棍又扬了起来,莫惜然有些失控,泫滐拉住她:“她好像没意识了,你去看看。”
莫惜然恍然,扔下棍子查看沈若。
沈若蜷缩斜躺在跑步机旁,裤子落到膝盖,黑血顺她腿根往外流。
莫惜然没见过这阵仗,翻出手机联系120问救护车到哪儿了,说话也禁不住有了抖音。
那么多血,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而且沈若确实没了意识,呼吸微弱。
“她会不会死?”莫惜然慌忙回头问。
“命不该绝。”泫滐盯着呲牙咧嘴的汪兴强,“债也还清了。”
莫惜然稳了稳神,回头唤沈若:“再坚持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沈若两眼紧闭,一动不动,彻底昏迷了。
莫惜然抑制不住火气,蹭地起身跺汪兴强:“你个狗杂种!老娘废了你的直□□!”
泫滐上前一挡,将莫惜然捞怀里制住,沉声说:“有人来了,别被抓到。”
莫惜然手脚并用往外扑腾,眼里透着一股恨意,情绪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