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府下人,淡淡问道:“怎么?你们当真敢在公主府撒野?”
她神色肃然,语气虽淡,但其中的威胁令人不敢忽视。那些下人本就犹豫,听到公主府的名头,闻言走的更慢了,那速度跟蜗牛差不多。
看得刘祺然心头火起,顾不上身上的一片狼藉,甩开大步走了过来。你们不敢是吧,小爷敢,他恶狠狠的想到。只几步,便到了徐婉真跟前,亲自伸手就抓向涂曼珍。
涂曼珍“啊”地尖叫一声,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身子一转,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却是徐婉真带着她往左边转了个圈,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她心中对徐婉真升起了万般感激,没想到这个时候,是这位她一向看不顺眼的表妹救了她!
徐婉真每日晨练“二禽戏”,虽说远远谈不上身手高明,但身体素质比一般闺阁小姐要好上许多,反应也快。
本是十拿九稳的一抓,却落了空。刘祺然没有防到她的动作这么快,嘿嘿一笑:“徐家小姐是吧?身手挺敏捷的嘛。不过,这次看你还逃跑的过去不?!”话音刚落,手部动作倏然加速,这却是用上了擒拿的招式,抓向涂曼珍。
刘祺然固然不学无术,好歹也是国公府世子,自小也是习过拳脚功夫的。方才是他没料到,这次准备的足足的,徐婉真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涂曼珍又尖叫一声,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却是一旁的画堂见势不对,合身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涂曼珍,给她当了肉垫。刘祺然这一抓,直接抓到了画堂的背上,他手上加了力,将画堂的背活生生抓出几道血痕,痛的她惨呼出声。
事情就发生在片刻之间,刘祺然身后的男子都看呆了。今日这世子爷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亲自出手对付一名闺阁小姐?几人对视了一眼,见刘祺然连续两次落空,正要气急败坏的抓第三次,猛然大喊一声,扑了上去,把刘祺然从徐婉真身前拖走。
刘祺然被这些人连拉带拽,眼看离涂曼珍越来越远,身子发疯一般扭动,拳打脚踢,狂吼道:“拉我做什么?!咹?今日我不把她抽个几十鞭,我就不姓刘!”
楚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带路的春红揉了揉眼,方才敢确认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才离开多大一会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刘祺然发了疯,一群人按住他不让他冲上去。对面涂曼珍声声尖叫,她身上还有一个丫鬟,后背上渗出了血迹,汪妙言躲到了钓鱼的婆子中间。现场唯一镇定的,只剩下脸色不愉的徐婉真。
见楚王来到,一众服侍的婆子下人跪了一地,噤若寒蝉。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关他们的事,未能及时劝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就看楚王心情如何了。
“刘祺然!”楚王一声断喝,这一声他用上了内力,声如洪钟。
听到这一声,刘祺然暴怒的情绪才恢复了理智,停止了挣扎。额头青筋仍未消退,眼中尽是红丝,鼻
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见他不再发疯,楚王紧紧蹙眉,沉声问道:“你们,谁能将事情的经过,给本王讲一遍?”
在整个事件中一直沉默不语的汪妙言,此时拨开众婆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楚王施了一礼道:“便由我来回禀王爷吧?”
徐婉真心头掠过一丝不愉快,这汪妙言从头到尾仿佛不存在一般,此时方才出来,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回想了一下,这游湖是她提议的,这画舫也是因为她而上的。
虽然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汪妙言,毕竟在前身的记忆中,两人是那么亲密的手帕之交。但这件事实在太过巧合,虽然徐婉真并不相信,汪妙言能指挥得动楚王妃。但这件事,让她对汪妙言,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看到汪妙言,楚王拧了拧眉,仿佛记起了什么,但在这当口也不便询问,只得点点头:“好,便由你来说。”
汪妙言又屈了屈膝,两手交握在小腹前,挺直了脊背站着。在众人的目光中,将整件事完完整整的讲诉了一遍,不偏不倚。
只是讲到刘祺然骂街时,她的脸上难得的红了一红,对楚王屈膝施礼道:“请王爷恕罪,平国公世子的污言秽语实在是不堪入耳,小女子无法复述。”
楚王点点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清楚了。这事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究其根本,还是平国公府和涂山长的陈年旧怨在作怪。
想到这个,楚王就忍不住头痛,在京里,没人想招惹这件事。平国公府的心眼也太小了,还是上一任世子在涂山长那里失了颜面,眼下竟然儿子也继承了他对涂家的恨意。
这下子,刘祺然被涂曼珍泼了一身的鱼腥水,还摔了一跤;涂曼珍呢,被他痛骂了一顿,又吓得连连尖叫,还伤了一个丫鬟,见了血。两家的梁子,是益发结大了!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只是眼下这局面,须尽快解开才好。
☆、第194章犯了急病?
有楚王在此镇着场面,刘祺然哪里还敢乱来。之前怒气上涌,冲动之下做了好些不计后果的事。随着汪妙言一言一语的讲诉,脑子里充的血慢慢褪去。对着这一片混乱,从他心头升起一阵寒意,开始后怕起来。
见他的脸色开始苍白,四肢也不再乱挥乱踢,那些男子忙将他扶住,靠着船舷站好。
楚王斜着睨了他一眼,现在开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