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荷细细地打量床上的人,当瞥到他身上穿着的偏大的白色中衣时,眸中闪过了一丝光。
若是朋友,就算再亲密,也不会穿对方的中衣吧?
而且,将军府又不是没银子,连扯两块布的银子都付不起吗?
自那晚后,已经过了两三天,顾南舟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几乎消失了,完全看不出那晚的激烈。
雅荷走近了些,似笑非笑 : “公子这是得了什么病吗?竟在床上呆了这么些天,从不见出来。”
莫不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一旁的高垒沉下了脸,“不该问的事别问,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
他们之间的事,何时轮到她来质问了?
好心收留她,她莫不是真把这里当成她自个儿的家了?
竟什么都来过问。
雅荷怔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伤心,于是强颜欢笑 : “是雅荷失礼了,雅荷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面前的高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顾南舟瞧见这一幕,勾起了唇角,调侃道 : “高呆子还真是呆子啊,竟把人家姑娘给说跑了,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这个人又木讷又有刀疤,竟还有女子喜欢他,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难不成,那女子爱上小将军了?
这倒也有可能。
高垒看了他一眼,绞尽脑汁,才憋出了一句 :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学。”
顾南舟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 “学什么?”
高垒绷着一张脸 : “情趣。”
顾南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请原谅他没忍住,呆子果然是呆子。
人家毕竟是习武杀敌的,身上自然带着一股直劲儿,直来直去,有一说一,从不拐着弯儿。
高垒一侧头,便看到青年笑靥如花。
他笑得一脸灿烂,眉眼妖冶至极,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明知不能靠近,却依旧沉迷。
顾南舟渐渐收了笑,神态漫不经心 : “学给我看做什么?不学给你的表妹看么?”
“我拿她一直当妹妹。”
顾南舟挑眉,轻哼了一声 : “一会儿说如果我喜欢的话,就学给我看,一会儿又解释,那只是你的妹妹,怎么,你看上我了?”
高垒脸一红,这回没再胆怯,缓缓地点了头。
“可我不喜欢你的小将军,它上次弄疼我了。”顾南舟哼哼了两声,十分傲娇。
他临洮公子的第一次,居然在床上躺了三天,说出去都丢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野猪拱了一夜呢。
“我……我下次温柔点。”听到少年这么直白的话,高垒的脸上绯红一片,却还是信誓旦旦地承诺。
顾南舟斜睨了他一眼,“还想下次?门儿都没有!”
高垒被他怼得也来了劲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 “你把门打开,不就有门了吗?”
不把门打开,他怎么进来?
难不成要撬开?
那得花多长时间。
“臭流氓!”
顾南舟咬牙切齿,他就知道这呆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从那晚上他如饥似渴的样子就知道了!
……
翌日,他第一次走出了这个房间。
其中府里的人心里都明白,将军的房里住着一个人,至于是男人女人,她们就不知道了。
这些天,将军那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紧张,她们都看在眼里,于是大家都猜,府上可能要多一位夫人了。
所以,当看到推门而出的美艳男子时,院儿里的园丁和丫鬟们不由看呆了眼,傻眼了。
“一沫晴天薄荷笑”
原来……将军好男色啊。
不过,这位公子还真是倾国倾城啊,比寻常女子的姿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叫身为女子的她们都自愧不如。
高垒一进院,便察觉到了空气里诡异的气氛,他看向慵懒倚在门边的男子,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手抵在鼻前,刻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丫鬟们和小厮们连忙收回目光,低头假装认真地干自己的活儿,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高垒走了过去,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的目光,他凝视着青年的脸,“……早膳用了吗?”
顾南舟拢了拢胸前微敞的衣襟,遮住风景,懒懒地看向他 : “没呢,原本想四处走走,奈何穿的这一身太过宽大,怕走着走着就摔着了。”
高垒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裳。
青年身上穿着纯白色的中衣中裤,一头柔顺的青丝垂落下来,乖巧地贴在青年的胸前及肩上。
不过因为衣裳太过宽大,青年穿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可爱。
高垒的视线往下移,在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他忽然开口 : “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吗?”
顾南舟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的不是被你撕了吗?”
高垒木木地转过头,瞥了一眼身后偷偷往这边瞅的丫鬟们,他清咳了一声,“……待会儿我就安排人给你订做衣裳,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不用量尺寸吗?”
“我知道。”高垒脱口而出,说完后,他愣了一秒,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青年,果然看到了他戏谑的目光。
顾南舟啧啧 : “摸了一晚上,恐怕比我都还要熟悉我的身体吧?”
这个闷s_ao的家伙,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骨子里别提多色了,真以为他那天晚上被药性折磨得彻底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