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一双金瞳微微眯起,猴子不轻不重地呼了口气,没再追问。
二人又沉默了会儿,孙悟空忽然开口道:“那日试禅心,俺老孙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锦宁一怔,反射性地抬头去看他。
但孙悟空只是站在云中低着头在脚下的土地寻找着什么,好似方才那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试禅心时说的话。
“那箍儿天天在俺身边吵闹不休,打个妖怪也要扯尽俺老孙后腿儿,更别提师傅一念咒,就害得俺头痛难忍!还是尽早叫菩萨念个什么松箍儿咒,去了吧!俺可不愿再戴着那废物。”
锦宁现在想起来,那股尴尬与难堪都还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尤其是他那副急不可耐地想摆脱她的表情呐。
她实在不愿意再提起来这件事,于是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孙悟空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将云停在空中,转过身低下头直视她:“俺不知那日你也在门外,说的也不是心里话。”
锦宁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偷听,只好解释道:“是观音菩萨默认我去听的……”
“俺那话也是说给菩萨听的。”孙悟空扬了扬下巴,见眼前人仍然低着个头一副高兴不起来的样子,颇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腮帮子。最终他叹了口气,道:“你总不能叫俺说,其实那紧箍还不错,戴脑袋上也不难看,除了大字不识几个、偶尔脑子不灵光,平日里逗逗还挺有意思的吧?”
“诶?”锦宁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刚才那话是从齐天大圣的嘴里说出来的。
然后,她的脑袋就让一只长满毛毛的手给戳了。
猴子立起眉毛,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诶什么诶,那可是试禅心啊,俺要真那么说,菩萨会觉得俺老孙脑子叫你挤出毛病来了吧?”
锦宁心里一暖,忽地感觉整个箍儿生都随着猴子方才那几句话而变得明亮起来了。她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眨巴着大眼睛凑上去道:“那、那大圣,刚才的是心里话吗?”
孙悟空夹了她一眼,驾着云彩又开始前进起来:“勉强算肺腑之言吧。”
“嗷大圣你真好!”锦宁跳起来就要往他身上扑。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被一掌拍在脑袋上,拥抱未遂。
为啥他的胳膊那么长,她的胳膊那么短,不公平啊!
她一屁股坐在云彩上,盘着腿儿开始质疑箍儿生了。
孙悟空低头瞧了瞧她的脑袋顶,不禁勾起了唇角:“那你可会找佛祖换你大哥来,避啥运命痴缠,啥理还乱啊?”
“大圣你听镇元大仙瞎说啥啊。”锦宁托起腮帮子,道:“他又不是箍儿,懂什么啊。我们仨领了谁的功德牌,就得去度化谁。哪是说想换就能换的事儿啊?”
言罢,她抬起头来,去看猴子。
可他专注地低着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她站起身子也跟着探出上身去找:“大圣,你在看啥?”
“你给俺小心点,掉下去就成柿饼子了。”孙悟空拎着她的脖领子给拽了回来,摸着下巴,一脸凝重:“灵台方寸山,不见了。”
☆、第24章又见粉衣
“啥?整座山都不见了?”锦宁往下看去,果然,他们是在一片无垠的平原上方。稀稀拉拉的几座村庄松散地排列在一条长河两旁,是恬静的景色。她思忖了一番,转头道:“你是不是飞错地方了啊大圣?”
孙悟空探着头,反手挡着斜前方照射过来的刺眼阳光,已是有些心急了:“咋可能呢?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俺在那学了七年的本事,闭着眼都走不错。”
哎呀,怪不得呢,平常大圣想去哪一个筋斗就到了,今儿飞了这么久,原来是找不到路了昂。
锦宁抿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她今天还做梦来着,梦见在一个叫“嘛嘛三嘛嘛”的洞里看到孙悟空坐在一群小道士中间学文化呢。后来,她还看到他跟师兄弟们起了冲突,再后来她就醒了。
这么说,是斜月三星洞咯?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圣,原先你是个猴子道士,现在怎么做了猴子和尚了呀?”
孙悟空一脸狐疑地回过头,眸子里盛着夕阳反射出的红光:“你怎知俺老孙修过道?”
锦宁一怔,迅速转了转眼珠,道:“你看,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听起来就知是个道法高深的道长的道场。不是吗?里头的主人定是鹤发童颜、衣袂翩翩,座下几百弟子谦逊有礼,绝不似清风明月一般泼皮无赖。”
她故意将洞里的情形描述得与她在梦中看见的全然不符,这样才能圆回这个谎啊。
孙悟空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实是找不出什么漏洞,才颔首,道:“下去问问。”
两人迅速落地。
这是个很静谧的村子。村口的大树繁密茂盛,一树的绿叶随着下风轻轻摇摆。树下一口老井饱经沧桑,一个婆婆正在那打水。
整个村子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叫锦宁身临其中,心中无比宁静。
她往前走了走,仔细看了看。村里的人有的在乘凉,有的在喂牲畜,与寻常村庄并无两样。
看了许久未见端倪,她回头去看孙悟空。只见他眸子里晶亮晶亮的,是又动了火眼金睛。
她走回他身边,小声道:“大圣,看出什么了吗?”
孙悟空摇摇头,几步走到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