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江樱点头,便也没再多想,专心地准备着食材。
酉时初,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来到了一江春门前。
准备好了一切的江樱,早早等在了大堂中,正逗着阿芙和阿宇玩。
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定是孔先生过来了,便起身迎了出去。
马车帘被撩开,先下来的是石青和狄叔,而后则是一身绸布素蓝色长衫的孔先生了。
“孔先生——”江樱笑着走来。
孔弗对她笑着颔首。
这时,江樱就见自马车里又下来了一个人。
“晋大哥!”江樱欣喜地喊道。
“晋公子恰巧在我那下棋,便被我拉着一道儿过来了。”孔弗解释了一句,而后又笑着打趣道:“你可别嫌我拖家带口的,给你添麻烦了——”
带着狄叔和石青,又夹带了陪下棋的少年一枚,可不是‘拖家带口’么。
“先生说的哪里的话。”江樱笑着摆手道。
而后又道:“本也是想请晋大哥一道儿来的,只是早上出门之时,晋大哥不在家中。”
晋起听罢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早有事去了临县。”
“好了好了,外头冷,咱们快进去吧。”孔弗笑呵呵地说道。
江樱点头,和晋起一左一右的跟在孔弗身后行了进去。
江樱望向孔弗的背影,眼神中不由地浮现了一抹感激——因为直到今日她才忽然发现,孔先生骨子里隐藏的属性乃是神助攻啊!
一行人前脚刚来到后堂中,梁平和梁文青父女俩后脚便到了,且还带了两坛子陈酿,美名曰:不能白吃白喝。
宋春风一瞧见梁文青,脸上的笑便消失的一丁点儿也不剩,江樱瞧在眼底,觉得其变脸的速度,已属炉火纯青。
梁文青好似已经习惯了,脸上全然不见半点低落之色,好整以暇的在江樱身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后便一手托腮,目不转睛的望着宋春风。
宋春风全当是没她这个人,帮江樱往烧起的锅子里下着菜。
樊氏和庄氏陆续地从厨房将热菜端了上来,连带着几屉包子和两盘子煎饼。
这又是火锅又是炒菜的,吃的不可谓不杂,但却恰到好处的照顾到了在座的每个人的口味。
孔弗石青还有狄叔、江樱庄氏晋起,以及梁文青父女俩和宋春风,再加上樊氏和两个小家伙,统共十二个人,围着大圆桌坐的满满的,十分地热闹。
梁平态度恭谨的替孔弗斟酒,孔弗便笑道:“待回了连城之后,只怕饶是年夜饭,也吃不着这么热闹又合意的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自从妻儿得病意外去世之后,便没有再娶,虽说老家是在连城,但却已无亲人。
江樱闻听笑道:“那先生便将今日这顿践行宴当做是提早的年夜饭吧?”
“是啊师傅。”石青在一旁点头附和着。
孔弗听罢朗声笑道:“也好!”
说罢便举起了手中的细瓷印祥云酒盅,爽气地道:“满饮此杯——”
见孔弗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向来面瘫的狄叔也露了一丝笑。
除了阿芙和阿宇两个孩子之外,在座众人都陪着孔先生满饮了这第一杯酒。
“吃菜。吃菜——”庄氏笑着招呼着大家动筷子。自己第一筷子夹过来的孜然菠菜却是送到了江樱面前的碗碟中,是怕她没吃过酒辣的慌。
江樱也的确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疼,几口菜吃下去。方觉得好了许多。
然而却听身旁的梁文青忽然问道:“要吗?”
江樱转头看去,就见她手里提着酒壶。
江樱想也不想地摇了头。
她自知酒量不佳,既不想逞能也不想找罪受,更不想万一吃醉了发起酒疯。
方才那一杯也是为了迎合气氛才鼓起勇气喝下去的。
梁文青嘁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满杯之后,自顾自的一饮而尽。眉头皱也没有皱上一下。紧跟着,抬手再次斟满。
江樱看的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这姑娘,酒量这么好啊——
可梁文青却并不满足于自己一个人独喝,连续三杯酒下了肚。便搬出了一个让江樱不好拒绝的理由来:“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我敬你酒,你总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这姑娘今个儿是怎么了……
江樱暗暗纳闷,却也只得道:“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你喝一杯。”
话音刚落,就见梁文青举杯一饮而尽了。
江樱呆了呆。遂也满饮,且动作在众人眼里看来,是说不出的潇洒爽快。
殊不知,这货是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动作才这么的一气呵成。
“今日竟是江丫头的生辰,怎么没听提起?”孔弗看向放下了酒杯的江樱问道。
晋起也看向她。
倒是真的没听她提过此事。
江樱道:“又非什么大事,便没特意告诉先生。”
“你这丫头,不是摆明了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失礼了吗?”孔弗佯装出一副埋怨的样子,说道:“既是你生辰,又岂会过来蹭饭却不带贺礼的道理——”
“先生言重了。”江樱笑着说道:“不过是一个生辰罢了,年年都有,没什么好稀奇的。再者说了,今日这顿饭是为先生践行而设,何来的蹭饭之说?”
她这番话说罢,梁平等人便跟着笑了起来。
“樱姐儿说的没错儿,这生辰年年都有的。”庄氏道,“不妨待到来年及笄,再好好操办操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