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曲氏,曲向桃觉得委屈非常。
“有话好好说。”曲氏见状放软了些口气,问道:“不是去了问梨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管曲向桃如何,都是她心目中的下一任韩家主母。
她前后耗费了这么多精力,也不在乎再多些耐心。
“姑母,大表哥他……好似不愿意见到我了。”说到此处,曲向桃险些要红了眼眶。
本就是自幼浸泡在蜜罐子里的娇女,想要的从来都的伸手就有人递过来,一帆风顺的人生从未受到过半点挫折。眼下在第一次喜欢上的人那里受到了冷落,便自认为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
“你在瞎说什么呢?”曲氏皱眉看着她。
“方才我说要同大表哥下棋,大表哥没答应……”曲向桃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好笑,但就是这样一件事情,便能看得出来韩呈机对她的态度转变。
“……”曲氏无语的挑了挑眉,叹气道:“又非什么大事。”
之前只觉得这个外甥女生性单纯容易拿捏,但现在却发觉,单纯的过了度,似乎就有些蠢了……
蠢不打紧,就怕蠢起来扯后腿。
见曲氏不重视,曲向桃有些急了,可偏生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是一种感觉,她感受的十分清楚——大表哥待她的态度真的变了太多!
“姑母,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曲向桃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颇有些无措地道:“可我听你的话,日日对着枯燥的棋盘,成日穿着不喜欢的衣裳,带着跟丫鬟一样俗气的首饰……”
“你只需记住,如果你真想取得他的欢心的话,一定要按着我说的来做。”听她说这身怡人的打扮是俗气,下棋是枯燥,曲氏便没了同她多说的欲/望。
不管外表怎么变,天性真的是改不了……
“可是姑母之前就是这样说的……”曲向桃看着曲氏,委屈地道:“但这样做非但讨不了大表哥的欢心,反而叫他越来越疏远我了。”
“只是一局棋而已,何谈疏远?”曲氏看着一脸苦色的曲向桃,只觉得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姑母……”面对着无法沟通的曲氏,曲向桃既急又无奈,“你说大表哥是不是更喜欢真正的我?他并不喜欢我这样打扮改变——”
曲氏看着患得患失的曲向桃,真想对她说一句: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若不是因为这张跟温梨相似的面貌,你以为那位会多看你一眼?还谈什么喜欢真正的你……
然而这些话,是不能同曲向桃明说的。
于是曲氏只能压下满心的不耐,软硬兼施地劝道:“方才姑母已经同你说过了,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罢了。若你因此乱了阵脚、以小失大,那便是我也帮不了你了。到时只能送你回云州了——”
曲向桃被曲氏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在见识到了肃州的繁华安定之后,她真的不想再回云州了。
云州虽然没有卷入战乱之中,但四处都在打仗,云州四处都是难民,跟肃州根本没办法相比。
而且,在见到大表哥之后,她对云州那些公子哥们,已经完全入不得眼了。
要她回到云州找户破落的士族嫁了,她怎么能甘心!
心思得以转移,一时间曲向桃竟也顾不得去计较韩呈机流露出来的这一星半点的疏离了。
“姑母……以后我都听你的。”受挫后的少女极度缺乏安全感,一把握住了曲氏的手。
曲氏目含满意的点了头。
她相信只要曲向桃肯一切听从她的安排,便错不了。
却不知,她自认为在掌控之中的事情,正在逐渐的偏离着……l
☆、8:因祸得福
韩呈机坐于窗前,举目望着窗外高悬的皎月,房中灯火已熄。
月光穿过窗沿流泻进来,刚好洒在他的肩头。
离家半月之久,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对于温梨的眷恋,早已深入骨髓。所以起初乍然之下见到曲向桃,他的确是被迷了神智的。
这些日子的接触,曲向桃分明处处都在朝着往昔的温梨靠拢着,却让他觉得与记忆之中的那个影子的越来越远。
曲氏的算计,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他心底却明白,他之所以开始排斥曲向桃的缘故,绝非是因为曲氏的算计。
而是因为……是真的意识到了,曲向桃不是温梨。
之前的他有太多无处安放的寂落,但当一个与温梨如此相似的人出现后,他却惊觉这种寂落有增无减。
反而是回想起前不久的那段日子,会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里不光只有黑暗。
因为那段日子里,他身边有着一个不一样的人,宛如五月暖阳,一颦一笑之间都洋溢着最自然不过的暖意。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认错了自己的心意……
韩呈机缓缓阖起双目,感受着皎洁的月光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直至四周全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少顷,轻叩房门之音响起,在寂静的四周显得格外醒耳。
“进——”对窗而坐、紧闭双眸的韩呈机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字来。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闪进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阿莫行至韩呈机身后,恭谨的一行礼,而后方道:“主子。您果然没有猜错,二老爷已暗下同颜巾烈勾结——”
饶是沉稳的阿莫,说到此处,声音里也带上了些许愤懑与不齿。
堂堂士族韩家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