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人相似的脸所带来的优势,都要给消磨光了。
“你且坐下,大少爷回来必定要回院休整一番,你现在过去成何体统?”曲氏抬眼扫了一眼曲向桃,口气隐含着严厉。
曲向桃还没见过姑母待她如此严厉,愣了愣神之后,忙红着脸应了是,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处。
她算不上太聪明,做事时而骄纵任性,但却是很懂得看眼色的。
她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想要嫁给大表哥的话,在此之前,最需要讨好的人便是面前的这位姑母。
是以,曲向桃收起心中的不满,一脸乖巧的坐在一旁,没再多说什么。
曲氏拿眼尾扫了曲向桃一眼,对她这种反应还算满意。
然而不多时,便有丫鬟来禀,说大少爷来了正芝院。
曲氏眼皮子一跳,却又听丫鬟接着道:“大少爷直接去了老爷那里,现在正和老爷说话呢。”
曲氏听到这儿,笑了笑点头说道:“大少爷离家已有半月之久,是该让他们父子好好叙叙话,我便暂时不去打搅了。”
心里却是在道,只要不找她的事儿,她才不管韩呈机跟韩旭怎么说、说出个什么结果来呢。
到时候她只管按照父子俩‘商量’出来的结果照办就是,省得得罪谁。
她从来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但现在韩旭这种随时都要撒手的情况,她实在不得不谨慎一些。
另一边,刚回了韩府的韩呈机,已来到了韩旭的卧房中。
“父亲感觉可还好?”韩呈机望着躺在牀上的韩旭,声音不温不冷。
“尚可。”脸色灰败的韩旭强撑着被丫鬟扶坐起身,靠在迎枕之上,遂拿目光看向刚从秉州回来的儿子。
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清楚,自从他的生母去后,这个唯一的儿子就跟他疏远了起来,虽是会做好他给的每一个考验,虽然会同他长谈局势及部署,但那种骨子里透着的疏离,分明是早已没再将他当成父亲看待。
所以,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第一时间就过来看自己,与其说担心父亲命将不保,倒不如说是担心韩家家主在临死之前,没能交待好后事罢?
自顾自的想了一大圈,韩旭自嘲一笑。
这几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难得清醒的时候,便会想个不停。
之前不会在意的一些事情,竟也格外敏感了。
难道当真是……人之将死的缘故吗?
但让他现在死,他真的不甘心。
“听说父亲要给我纳妾?”韩呈机道明来意,“不知为何?”
“哪里有那么多为何,你早已到了纳妾娶妻的年纪了。之前身体差且算了,如今身子一日日的好起来,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韩旭因为病痛的折磨,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沙哑。
“可之前并没听父亲提起,父亲正值大病,应当好好静心养病才是,怎却忽然为我操起了这份心?”韩呈机同韩旭对视着,眼中一派平静。
但这话中口气,似乎透着一股嘲讽。
韩旭尽量让自己忽略掉这口气中隐含的讽刺意味,挥手屏退了房中伺候的下人。
站在韩呈机轮椅后面的阿禄,也跟着退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你既然如此追问,为父便也不瞒你了,横竖也不算什么大事。”韩旭开口说道。l
☆、2:闹脾气的白宵
韩旭便将志云观主当日对他说的那番话告诉了韩呈机。
韩呈机的脸色从始至终也没发生一丝变化。
待韩旭将话全部说完,他方缓声说道:“原来父亲是因此才想要替我纳妾。”
“你也到了年纪了……”韩旭叹了口气,“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是不愿意,想来定是你母亲找的媒婆不可靠。”
“未必如此。”韩呈机淡淡地看了韩旭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韩旭拿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之前她为白宵所伤,想是不会愿再进韩府的。”韩呈机说罢便未给韩旭开口再问的机会,只径直从怀中取出了一道烫金描着朱色符文的平安符来,并道:“父亲的病若真要借助所谓的神灵福气相助方能痊愈,恰好我在祥云寺中求得了一道定真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想必应当比冲喜有用的多——”
“定真大师?”韩旭眼睛一亮,遂从韩呈机手中将平安符接过。
定真大师是当今有名的得道高僧,已有百岁高龄,四处云游修行,终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是以长久以来,韩旭也未能有缘得见。
“你是如何见到定真大师的?”韩旭望着手中的平安符,如获至宝。
据说被当真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不仅能保佑平安,更能祛病消灾,十分灵验。
“偶然罢了。”韩呈机对具体的细节未有多述,只又说道:“我启程回来当日,定真大师已经仙去。”
韩旭听罢怔了怔,而后颔首叹道:“定真大师修行百年,定是功德圆满飞升而去了。”
如此一想。这道平安符就更是显得弥足珍贵了。
“父亲便安心养病,纳妾之事,暂时不必操心了。至于那个天福星一说,八成是子虚乌有。”韩呈机道。
韩旭听明白了。
他的儿子刻意强调了此事,想是真的不满意此事。
“嗯。”他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道定真大师开过光的灵符,想来要比那个不确定是不是天福星转世的小丫头。要有用的多。
横竖是个庶人。既然儿子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