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清楚”
“老爷,这正是妾身担心的,那玉洁郡主乃是世子妃的义母呀,并且,关系和非同一般,小姑回来说过的,玉洁郡主还为了世子妃,在太后那里告过仁亲王妃的状呢。”
董进才也紧张起来:“你是说,仁亲王府现在其实控制在世子妃手里?”
“很可能。”
董进才半天都没有说话,董夫人急了,追问男人:“老爷,世子夫妇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
“聒噪,让我好好想想。”
董夫人委屈地看着男人,眨巴着眼睛,希望听到合理的解释,结果却看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阴沉中,还有一丝灰败,她唯恐男人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忍不住安慰道:“老爷,就算世子妃掌控王府,那也是暂时的,我们想办法在鞑子女人身边渗入些人手,只要告诉她,上了世子妃的当,不信鞑子女人不生气。”
“嗯,这倒是办法,你试着看能不能找到下口的地方。”
“是,老爷。”董夫人说完,看着男人,却见他脸色依然没有好转,不由得疑惑地问,“老爷,你还担心什么吗?”
“就怕这个鞑子女人都是仁亲王世子弄去的。”董进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却忽然停了下来,看了老婆一眼道,“说你也不懂,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说完,他就去了书房。
这一晚,董进才几乎彻夜无寐,他在老婆说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异常,若是世子妃连人都备好,在这里等着仁亲王的新王妃就位,那仁亲王会有这样的一个新王妃,就是夫妻俩安排的了,那么,从仁亲王代替皇帝去北疆,以及呼伦尔部派出娜仁高娃公主,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了?那,他董进才对仁亲王府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被他们发现了呢?想到仁亲王世子的能耐,董进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真有些担心起来,害怕哪一天,忽然飞来一只暗箭,他就那么不明不白见了阎王,或者他被仁亲王世子抓住把柄,在皇上跟前告上一状,他身首异处不说,这一家大小都跟着受了连累。
“他们到底对自己的行踪,知道多少呢”董进才念叨着,思考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接下来几天,董进才一改往日在朝廷上爱说话的习惯,忽然学起了沈明昭,每天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甚至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济,不光朝臣看出他有些不对劲,连永昌帝都问了一句:“董爱卿最近有何心事吗?”
“皇上,臣前两天着风了,有些头疼。”
“请太医了吗?”
“请了,没什么事,歇一歇就好了。”
“那你明天休息一天吧,若是还不得好,那就再歇息一天。”
“谢万岁隆恩!”董进才这几天一宿一宿地难以入眠,真的很想请假好好睡一觉,可又怕自己不在,沈明昭耍什么手段,现在皇上金口谕旨,他也没别的可想,果然连着两天没上朝,但问题没解决,他在家还是睡不着,都快把自己逼疯了,也没想出钱隽到底知道他多少秘密,这仁亲王再婚,是巧合,还是仁亲王世子刻意安排的。
这天,董进才实在扛不住,坐在书房迷糊着了,忽听外面,跟随他的仆人小声咳嗽一声:“老爷,有人送信来了。”
“谁,拿进来。”
“一个年轻人,说是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仁亲王看信封上,十字和交叉的两条线相叠加,不由心头一震,立刻接了信,让仆人出去,这才小心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只简简单单几个字:“照老办法,彻底去了祸根,则一劳永逸矣。”
“哎哟!”董进才猛然一拍自己脑门,“我也是糊涂了,管他知道不知道,想法子除掉,我还何忧之有?”
董进才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然后,脑子也够用了,很快就有了一个好办法,他按照约定,写了一封密信,让人送到城外的三仙观的神像下面。
又过了两天,董进才又收到了一封无名信,里面依然是一页纸,上面画了个猫,张嘴挤眼在叫唤。
“嘿嘿嘿。”董进才高兴了,这是合作伙伴夸赞他呢,那猫张嘴大叫,不就是个“妙”吗?
董进才又接连熬夜,费尽心思写了一份奏折,卖力蛊惑永昌帝,让尽快和冒顿开战,把大黑山马场拿下来。这一回,董进才的运气超好,永昌帝拿到奏折,非常高兴,立刻召集得力大臣,在上书房商议此事。
当时,让娜仁嫁给仁亲王的目的,就是这个大黑山马场,可仁亲王的大婚结束后,却没人再提此事,令永昌帝郁闷不已,现在,董进才跳了出来,给了皇帝一个借口。
钱隽也被叫进了宫,没办法,但凡北疆的事情,他都逃不脱。
“皇上,一年马上要结束了,鞑子知道咱们要过节,以前最喜欢这时候挑衅生事,今年,不若我们主动出击。”“嗯,董爱卿可有妙招?”“皇上,以前咱们计划借道给呼伦尔,虽然这样取胜的把握大了些,但马场却不好让我们拿回来,呼伦尔愿意,他臣属的些个藩王能愿意吗?就算我们一时占了上风,后面还是会纠纷不断的,不如我们自己来打这一仗,出其不意,说不定就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