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经办的人,一个都不可轻饶,哼,这不是欺君之罪么?”
“且不说那些,眼下这烂局,该如何收场?”
“皇上,依臣看来,惩罚办事不力的官员,把娜仁公主退回去,严斥呼伦尔的大不敬,若是对方不肯将乌云其其格送过来,北疆停战的和议也废止不再执行,他现在腹背受敌,肯定不敢在皇上面前拿乔,我们不趁这时候拿捏他,还待何时?”
“可是如果这样,呼伦尔就算表面臣服,肯定心有不忿,或者他的麾下那些个部落头儿看他如此窝囊,转而投靠冒顿,那我们岂不又回到从前,要面对一个统一而强大的鞑子王庭?北疆边关再吃紧了。”
“吾皇不必忧虑,经过这三年的充分准备,我北疆大营厉兵秣马,已经是兵强将广,雄兵百万,别说对付刚刚统一草原的冒顿,就是所有的鞑子都过来也不怕,皇上,和鞑子议和,这事儿本来就很不靠谱,能和则已,不和,我们也不怕他们,让呼伦尔只管放马过来,我北疆英雄,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永昌帝不由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赞了一句:“好!这话朕爱听,董爱卿可有高招?”
董进才大着胆子走到墙上挂的堪舆图前,指着大黑山附近:“这个大黑山马场,现在就掌握在冒顿手里,而它真正的主人,乃是来和亲的娜仁公主的,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拿下马场,然后强留娜仁为人质,今后,何愁北疆和西疆大军缺马呢?”
永昌帝听了不由一喜,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不仅解决了自己眼下的尴尬,还能彰扬国威:“董爱卿可有具体的谋略?”
“皇上且听微臣细说,北疆大营经过三年刻苦训练,新组建的快马营已经有了很强的实力,宝剑锋从磨砺出,快马营不拉出来实际演练,如何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打得了鞑子?我看,这一仗,就交给他们,具体指挥嘛,就让北疆元帅麾下的刘自力当,此人谋略过人,北疆军营中的将士,没有不佩服的。”
沈明熙说服了仁亲王,两人一起返回来,永昌帝已经被董进才蛊惑得心动不已,他忍不住盘算是不是让北疆军将出击一次,把大黑山马场抢回来。若是能够成功,不仅彻底灭了呼伦尔的威风,说不定从此以后,乖乖俯首称臣,成为巨荣藩国,连冒顿都深受打击,再也不敢和巨荣拼火。
永昌帝禁不住沉浸在自己的美妙幻想中拔不出来,沈明熙来了,和皇上没说几句话,就发现昔日的小伙伴又犯了异想天开的毛病:“皇上,实战演练的确是提高作战能力的最好方法,可是不是先打打小仗,让将士适应适应,然后再打这个打仗呢?何况,大黑山马场处在冒顿、呼伦尔和巨荣三国交界,防备本来就特别严密,守将也极为凶悍,只适合智取,不适合强攻,若是让钱隽带兵攻打,还勉强有几分获胜的可能,其他人,我很不看好。”
董进才哪里肯放过和沈明熙作对的机会,他给皇上说:“沈大人身处京城,连北疆到底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哪有资格品这个评那个?”
沈明熙说话,从来不会给人留面子,并且,刻薄起来,那话说的,比刀子砍人还令人难受,他答道:“皇上,微臣是见识少,出的主意都是馊的,哪里没臣还好说,凡是臣插手的地方,日子没有好过的,比如说漕运,若不是宁大人帮着收拾烂摊子,咱巨荣这南北交通,早瘫痪了。”
前年冬天,大学士宁林提出改漕运为海运,董进才受几个漕运官员的蛊惑,似模似样地写了一篇很长的奏折,给皇上建议这个建议那个,结果照他的办法来,最后海运没改好,漕运却几近瘫痪,永昌帝大怒,把宁林发配去做漕运总督,宁林刚去那两个月,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人瘦得都脱了形,才把漕运理顺了,去年冬天,宁林不动声色开始了漕运改海运,现在成效卓然,不知为朝廷节省了多少银子,朝廷上下,都背后议论董进才,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沈明熙提起漕运的事儿,董进才的脸涨成猪肝色,牙齿咬得腮帮子筋肉冒出,饶是他脸皮厚,此刻也是掩不住的恼羞成怒。永昌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就事论事!”“皇上,你好像忘了咱北疆大军和鞑子打仗,总是凭人多取胜,一般是四、五个打一个,新建的快马营,才两三万的人,可对面防守的鞑子兵,也有近两万的,什么时候我们的兵这么厉害,可以二对一了是为了防止鞑子突袭,是专门救援用的,现在让他们当尖刀,别折了才好。”
第三百章 辩驳
董进才气得:“你不懂别瞎掺和,乌鸦嘴,出师不利,都怪你。”
“我说话要是那么顶用,那就每天诅咒你三遍好了。”
“你----”
永昌帝脸黑下来,是的,他是去过西疆的,当时若没有钱隽神出鬼没的用兵,那一场战争,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仁亲王带着二十万大军,对付的鞑子也才三万余人,巨荣的兵,死的那个惨烈,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动不动就要面临野狼的威胁,鞑子兵有多彪悍,他是清楚的,他内心,一直有个心结,希望巨荣朝兵强马壮,不再受那些鞑子的威胁。可这个,到现在也不过是他美好的心愿而已,刚才董进才的话,只是勾起了他昔日的梦想,沈明熙兜头一瓢凉水又把他泼醒了。还是议和的好,然后和呼伦尔合作,巨荣出钱出粮出地盘,呼伦尔出兵马出将士,拿到大黑山马场,两家利益均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