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隽不得不再次去了一趟北疆,好容易处理了那里纷乱的事务返回京城,才休息了一天,就被父亲请到了外书房。
“世子,有证据证明,世子妃知道如何把人的头发染成红色。”
“把头发染成红色”钱隽惊讶极了。
“你先别那样,听我说。”仁亲王把王妃和贺氏上当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钱隽皱眉听着,一声不响。
“你不觉得世子妃太过分了吗?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弄钱。”仁亲王最后总结道。
“世子妃用这种事情弄钱?父王你肯定搞错了。世子妃一年三四万两银子的进账,她又不奢华挥霍,要那么钱做什么”
“哼,既然不喜欢奢华,她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仁亲王气得直想拍桌子,但面对儿子,他还是忍住了。
“父王,我给你说过,在南港城,她为了支持我处理北疆事务,把手里积攒的钱都拿出来,并且为了给我筹资,不得不辛苦劳作,开作坊赚钱,现在我不用钱了,但作坊依然在,难不成我们把好好的赚钱生意,停下不做吗?”
“你不要打岔,反正,有证据证明,是世子妃指使骗子,坑了王妃和轩儿媳妇。”
“父王,若真是世子妃做的坏事,我立刻就把她绑到官府去,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绝不姑息。”仁亲王见儿子这个态度,心情好了许多:“小隽,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父王,你有证据吗?让我看看,怎么说世子妃也为我生了两个儿子,我不可能莫须有的就把她怎样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辩白
仁亲王一愣:“骗子就是红头发的,刚好她知道如何把头发染红,而你们在南港城,不是结识了好些卖珍珠的番商吗”
钱隽大怒,双手紧攥,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忍了再忍才能继续说话,而不是一拳头砸过去:“父王仅凭这些,就敢说世子妃安排人骗了王妃和二太太?”
仁亲王就知道这些说服力远远不够,但董侧妃一通煽风点火,让他有些失去理智,现在,面对儿子的质问,他有些理屈词穷。
“父王,你听谁说的,世子妃知道如何把头发染成红色?”
“世子妃在山阳时,曾教一个无腿的人家做皮靴,那家人把世子妃当恩人,他们家知道的,世子妃没理由不知道。”
钱隽气极,反而笑了起来:“呵呵,父王,这事儿我知道,世子妃当时这样说的:‘核桃皮的颜色染到手上,好几天都褪不下去,这兽皮和手皮应该是一样的,你要么试试,看能不能把皮子染出颜色来。’那一家人依言行事,试了好长时间,果然染出各种颜色的皮子。王爷,世子妃当时女伴扮男装,根本没学过女红,到现在都不会做鞋子,你觉得她会为了今日行骗,特地问人家要了染皮子的方子吗你见过世子妃试验这个吗?”
“还用她亲自动手么?”
“王爷,照你这么说,是不是首先把会染毛发的人抓起来审一审再说?还有,光京城做皮靴子的,就不知道多少匠人,更别说全国有多少,世子妃知道,难道别人就不知道这个吗?世子妃有的是钱,何况皇上还允诺归还我为北疆花的那笔银子,我都没有要,为何要骗王妃?若不是为了钱,王妃上当受骗,世子妃落了什么好处世子妃难道脑子坏掉了,专门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冒着生命危险辛苦一场,然后,什么好处都不要,还要背一身的祸吗?”
仁亲王本来认定是文瑾做的手脚,他不管如何厌烦文瑾,还是承认这个女子聪明过人,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还能轻易地赚取大笔金钱,让一家人过得舒舒服服。
现在,钱隽的一通反问,仁亲王又没词了,心里也开始动摇,是的,儿子说的有理,一件事情到底是谁在捣鬼,只需要看最后结果就行了----谁是这件事情的最大获益者。
显然是董侧妃,难道她在贼喊捉贼吗她难道不知道,世子妃绝不会轻易罢休,绝不会被莫须有地冤枉了吗?
钱隽见老子垂着眼皮不说话,不甘心地继续道:“王爷,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世子妃曾经是山阳人,这不错,可,父王也不想一想,从京城到山阳,快马加鞭都得二十天,来回要多久?难不成这事一出来,就有人立刻想到是世子妃做的?就算怀疑是世子妃做的,开始调查她,如何能想到立刻就去山阳查访?在山阳,世子妃和乡邻关系好的人家多了,这人又如何问到做皮靴的残疾人家去,又如何知道毛发可以染色有人把脏水泼到世子妃头上,肯定是想打击我,打击我舅舅,哼,这样明显的无耻举措,王爷不说为我们正名,反而还跟着怀疑。”
说到这里,钱隽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嗓音都变了:“父王,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忍,可世子妃哪有惹到你她这样一个好女子,若不是我死乞白赖要娶她,人家嫁到哪一家,不会被公婆丈夫捧着爱着?不说别的,前不久皇上提升的石振宗石家,当年就一心想把世子妃娶过去,现在,他们家还把女儿嫁给了世子妃的弟弟,若不是看上世子妃的人品,他们能这样吗?我很后悔,后悔把她扯到咱家这样的是非窝,当个世子妃又能怎样?她又不是那些喜欢张扬炫耀的人,还真不如当个将军夫人,处处让人疼着捧着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