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个星期过去了,柳莫崇仍然脸色煞白,她甚至觉得大概是修为大损连金色人茧都变不出来了。
“如果鬼车和污衣真的打开了浩骨铃的时空封印,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时空穿梭是大事,也是上古神明令禁止的法术,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要管也不用分神到被人戳了一刀然后从天花板上摔下来啊。”张小爱已经有了哭腔,那一幕带给她的绝望感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把宝剑本就有蹊跷,也只有刺到我身上才能把它带出来。”柳莫崇揉了揉伤口,能愈合的都愈合了,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伤口迟迟好不了,他也不敢乱用法力。
“你故意让她刺你的?”张小爱瞪大眼。
“嗯。”柳莫崇突然莫名的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张小爱抖着嘴唇:“……”
“以我现在的修为,这样的宝剑杀不了我的。”他又死不了,虽然一不留神戳的离命门近了一些。
张小爱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嘴唇抖得更厉害。
“而且你当时也被我叫出梦境,早就没有危险了。”鬼车是知道张小爱是他天劫的钥匙的,以鬼车这种热爱看戏又很想他死的态度来看,张小爱的命鬼车是不会要的,他也没有危险,她也已经安全,那她现在到底是在哭什么。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张小爱头脑一热张口就问,问完之后被自己雷了一下,原来人在失望之极的时候是真的会问出这样的狗血问题的。
柳莫崇一脸莫名,张小爱的脑回路他向来是不懂的。
“第一次第二次亲我,是因为人祭。”翻译过来就是送上门的他也不反感就收了,“第三次,在梦里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些不同,虽然事后我们谁都没提,但是我以为之我们之间,已经不单纯只是我在单恋这样简单。”
他和她之间总是有很多事要做,每一次她觉得他们之间走近一些的时候,就总有这样那样毁灭世界的事情等着他们解决,她性子又怂,一直不提就自我安慰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
“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会开始喜欢你?”张小爱不等柳莫崇开口又开了新的话题。
柳莫崇摇了摇头,他并不习惯和女子这样的沟通方式,从来没有女子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古代虽然也有对男女之事看得很豪放的时候,但是多少有些礼崩乐坏,再后来明清时期儒家盛行,男女之情又太过桎梏,他活了两千多岁但是其实从来没有这样正经八百的单独和女子坐下谈这种话题。
“因为你可以活的很久。”张小爱自问自答,然后满意的看到柳莫崇眉角跳了跳。
“我六岁之前,活得跟小霸王一样,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明明是我把对方揍哭,回家爸妈却担心我被老师骂了之后会有心理阴影,我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觉得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我爸爸妈妈保护我。”张小爱笑笑,“但是他们死了。”
“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外婆,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从小学到高中,她参加了我每一次的家长会,春游秋游的零食准备的都尽量是最好的,家里经济再困难,学费校服费补习费从来没有缺过我。”张小爱看着柳莫崇,“我虽然是个孤儿,但其实我从小并不缺爱,我外婆尽了全力,可是还没等到我大学毕业,她也死了。”
“在我身边再也没有任何亲人的时候,你和小宝出现了。你性格挑剔没有耐心,经常性的中二病做事情冲动还每次都被坏人骗,刚认识我的时候恨不得我第一次做任务就死掉你好继续睡个一百年。”
“再后面,你因为污衣的关系对我开始容忍起来,我们关系慢慢缓和,你开始会听我的意见,开始在驱魔的时候照顾我保护我。”张小爱看着神色渐渐产生微妙变化的柳莫崇继续说,“我就在想,你如果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哪怕每次吃青菜只吃最嫩的菜心,煮稀饭水多放半碗就摔筷子摆脸色,可是你在,我每次下班回家家里的灯都亮着,我习惯了每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你在半空中帮我打开卫生间的灯,也习惯了客厅那个领域走路得弯着腰免得碰着你。”
“当我满足于这一切之后,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害怕离别,害怕你和我爸爸妈妈还有外婆一样,总有一天会走,可是我发现神,是可以不生不灭的。”张小爱笑嘻嘻的样子让柳莫崇没来由的心里一痛,“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这辈子都会害怕自己喜欢的人先我而去,那么喜欢你可能是我最好的选择了,就像养猫猫狗狗总是会有送走它们的一天,但是养一只千年乌龟就可以让它看着我死。”
“可是,你当我是什么呢?人祭?驱魔师?或者更进一步,朋友?”忍了好多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你不会死我安全就够了,你受伤,脸色惨白的龟息在客厅里的那一刻,你当我是什么?才会以为我在说了喜欢你之后,还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你血淋淋的躺在那里?”
一阵沉默,从来都理直气壮的神此刻躺在张小爱粉嫩少女心的床单的床上,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困惑。
“……我去上班。”噼里啪啦说完之后,眼泪已经开始止不住,却越哭越觉得没有意思,柳莫崇的沉默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他是神,他的感情他的世界,她一无所知。
本来半开着的卧室门在张小爱起身后突然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