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一般邪祟根本无法靠近。
难道是可乐么?
张小爱抱紧自己连连摇头,可乐天天睡在她边上,如果要害自己,估计自己早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那么是谁呢?能略过柳莫崇的结界,在柳莫崇面前带走了她的人。
她有什么值得被带走的价值?和上一次无伤那样只是为了威胁柳莫崇么?
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出现告诉张小爱自己被抓的原因,于是张小爱开始幻想柳莫崇找到她后来救她的姿势。
柳莫崇真的救过自己好多次,张小爱在黑暗里抿了抿嘴角,他像是那个脚踏七彩祥云的孙猴子,每一次她身陷险境的时候,都能闪亮登场,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意外。
她睁着眼睛从一数到一万,仍然一片安静,真空一般的安静,安静到大脑都产生了回鸣声。
柳莫崇没有来,张小爱觉得自己迷失在这片无边无际没有任何声音的黑暗里,从满怀希望变成绝望,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感觉像是长达一个世纪,柳莫崇一直没来,她一个人悉悉索索的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漫无边际的等。
张小爱有时候会想,这样等下去,会不会终于有一天,她会忘记自己要等的人是谁,然后忘记自己是谁。
所以她在黑暗里强迫自己自己开始回忆,回忆小时候,回忆父母,回忆外婆,然后想到柳莫崇,想到那个莫名其妙以为是梦的晚上,契约纸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伤口上面的血珠子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的渗透进契约。
“那就是骗人的……”张小爱喃喃自语,回声又一次响起来,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她会不会死在里面,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没有痛感不想睡觉,像是从驱壳中抽出的无知无觉的灵魂。
她看过很多电影,电影里面的坏人为了逼疯主角,总是会把主角关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让他开始怀疑自我,开始慢慢偏激。张小爱下意识的默默自己的头发,仍然是一头乱毛没有变长。
太奇怪了,为什么脖子上的伤口好了,头发却没有变长呢。
她到底在里面关了多久,张小爱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完全漆黑的真空环境让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会不会等到她出去,世间已经沧海桑田。
张小爱就这样一个人蹲在黑暗里,偶尔喃喃自语,偶尔哭泣,偶尔嘴角带笑,她强迫自己一直想,时间是最恐怖的东西,她不想在这样无知无觉的环境里渐渐的忘记所有的东西。
***
“小爱?”好熟悉的声音,低沉清冷,张小爱心想,这似乎是记忆里面柳莫崇的声音。
“……小爱?”声音大了一点,像真实存在的一般,甚至有了回声。
张小爱苦笑,她终于产生幻听了,下一步是不是幻觉,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幻听幻觉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吧。
“你到底在不在?”声音开始透着不耐烦。
张小爱抱着膝盖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幻觉里柳莫崇的声音都透着不耐烦,既然是自己的幻觉,难道不应该随心所欲一点么。
等等,张小爱眼睛突然睁大,有点害怕有些期待的问了一声:“柳莫崇?”
“操!”记忆里面柳莫崇的声音突然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张小爱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五通神不会骂人,哪怕被她气狠了,也只是电闪雷鸣劈烂桌子而已。
“你就不能脑子放空一阵子么?你知道我找你耗了多少时间么?!”那个疑似柳莫崇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差。
这应该不是幻听吧……张小爱环顾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
“你……在哪呢?”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那么生气。
“在找你,你待在原地不要动,尽量多跟我说话,方便我定位。”声音仍然有些火气,但是耐心了很多。
“为什么那么久……”张小爱终于觉得委屈,她一个人已经想到万一真的没任何人救她,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要怎么自生自灭的问题了。
“……”柳莫崇没回答,但是张小爱在这完全安静的环境下似乎听到了一声冷哼。
“柳莫崇?”抖着嗓子叫了一声,张小爱小心翼翼的,生怕又一次陷入安静。
“你和我签了血约,本来用不了那么久。”柳莫崇声音停了一下,似乎在确定方向,“不过你脑子里一直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在等你停下来才能与你对话定位。”
这……这样么,张小爱挪了挪脚。
“这里很黑,一点声音都没有……”明明应该很委屈的张小爱莫名其妙的觉得需要解释点什么,“总是要想些什么才比较不容易疯掉。”
柳莫崇叹息,声音柔和了一点:“不管你在哪,我总是能找到你的。”
“嗯。”张小爱低低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继续说话,快到了。”柳莫崇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更近了,张小爱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我有点想不起来我怎么会被丢到这里的。”似乎就是在客厅里聊天的时候,眼前一黑就这样了。
“地狼干的。”柳莫崇语气有些奇怪。
“啊?”所以她并没有记错,在天旋地转的那一瞬间,可乐确实扑向了自己,但是,“为什么啊?”
“地狼对主人很忠心,所以它在认为出现危险的时候,会把主人丢到安全的结界里独自面对敌人。”仍然有点奇怪的语气。
“什……什么危险?”可乐是感知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