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说完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抬头一瞧,只见箫景煜面色微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又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唤他的名字:“箫景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箫景煜很快给出反应,沉吟着追问:“你是如何确定这一点的?”
“因为令牌上有灼烧的痕迹!当时救我出来的人是你,那些人追过来时,屋子已经烧成了灰烬,如果令牌真是在那里发现的,肯定不会有灼烧的痕迹!想必是他们为了证据更有利,所以才事后自行烧出的痕迹。只是他们没想到,我并没有失忆,而是牢牢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所以他们自以为画龙点睛的一步,实际上是画蛇添足,成了败笔!”
宋安好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熟记于心,因此在说这一大段话时一气呵成,半点停顿都没有。说完这些话,她见箫景煜眼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以为他是别有用心,忍不住哼道:“箫景煜我告诉你,你犯不着得意!我把这件事讲出来并不是中了你的激将法,而是我觉得此事有必要让你这个案件主审官知道。哼,区区一个激将法,就想让我中计,那可真是想得美!”
起先,箫景煜极为认真的倾听她的话,知道她的推理后,更是发觉她比自己想得更加聪明,正因为发自肺腑,所以他看着宋安好的眼眸就亮了起来。可没想到宋安好说完后,又一本正经的傲娇起来,这前后的反差还真让他觉得莫名的有趣。
“孤可没对你使激将法。”箫景煜眼底闪动着微微的笑意,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风轻云淡道:“你别想太多。”
宋安好中他激将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还能信他这话,当下就赏了他一个白眼。
过了会儿,箫景煜笑了笑,问她:“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说出来?”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就让宋安好想到长廊那件事了,于是没好气的回道:“上次我准备告诉你来着,谁让你无缘无故的生气走了呢!”
上次?生气?
箫景煜稍一回想,便记起了那天长廊发生的事,当下便蹙起了眉头。
见他一言不发,突然沉默起来,宋安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大眼瞪着小眼,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就这么尴尬了许久,箫景煜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可见内心之强大。可宋安好脸皮薄,硬着头皮又站了一会,还是扛不住了,低声说:“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这一次,箫景煜没有阻止她,甚至还松开了她的手腕,只是在她即将转身的一瞬间,沉声说:“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宋安好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如果我去庭堂上作证,是不是还是按照我们当初说好的,一切照旧?”
箫景煜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良久,微微颔首,“照旧。”
“明白了,我会小心的。”宋安好得到回复,掉头就往前走,走了不到三步,突然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还请三殿下放心,就算我这边出了任何纰漏,也不会将责任推到你头上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焦急担心。”
箫景煜闻言一怔,薄唇微启,似乎要张口说些什么,可宋安好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来,她以为,他之前的怒气,是因为怕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从小到大,箫景煜被无数人误解过,次数多到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每次被误解,他的内心都毫无波动。可是没想到,宋安好刚刚的一句话,竟然让他的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误解他的人那么多,可他被她误解后,情绪居然受到了影响。
这,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目送着宋安好纤瘦的背影离开,直到她消失在下一个转角处,箫景煜才收回视线,无声的抿了抿唇。
这时,身后的黄泉突然小声的嘟囔道:“想不到她还挺有骨气的,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不过,光说不练也没用,要是说到做到那还差不多。”
就在黄泉陷入自言自语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会儿给孤好好解释,为什么会有错误的消息。”
“……殿下……”黄泉惊愕的抬头,却只看见箫景煜扬长而去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任何失误,却没想在宋安好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害的主子得到了假消息,被人当面嘲讽!
此时此刻,别说是解释了,黄泉连自刎谢罪的心都有了!
可一想到自刎了就没人能贴身保护主子了,黄泉又收了心思,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箫景煜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大步而去,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淡淡的扫了一眼,吓得黄泉打了个哆嗦。
幸运的是箫景煜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再追究,因为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南山别苑的案子下午就要开审了,他现在得去向皇帝箫齐晟请示,顺便向他把那块令牌要过来。那可是证物。
想到令牌,他不免又想到宋安好那番推理,心里不禁隐隐滋生些佩服的情绪。
那块令牌他虽然没有上手摸过,可也远远见过一次,当时他瞧得很认真,所以当场就辨认出令牌的真假。
可他没想到的是,令牌的确是真的,那烧过的痕迹却是伪造的!
当初他也曾观察过那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