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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年一次的寿宴,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是后宫的一大盛事。
后宫的妃嫔,无论位份多低下,都能来参加,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能见到皇帝的好机会,虽然几率不可以称之为微乎其微。但鉴于之前有过那么寥寥几个一举上位的好例子,还是有无数低位份一年见不到皇帝两次,甚至是还未得过临幸的女子,乐此不疲。
这就好比现代的彩票,能中500万的,就那么小猫三两只,但参与的门槛太低了,便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对此,木盏盏不作任何评价,毕竟每个人的志向不同,从某些方面来说,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姑娘,其实是值得夸奖的,不是有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么,同理,不想当皇后的妃嫔,自然也不是好妃嫔。
这厢,木盏盏在神游天外,另一头红玉却是为了她的装束,费尽心思。
如今,她怀孕已经两个月有余了,肚子也开始显怀了,微微凸起。冬季的衣物虽然厚重,但都在腰际那处做了特殊处理,毕竟古代不像现代那样,想怎么露就怎么露,这盈手可握的纤腰,几乎等同于第二张脸了。
因为舞袖阁门庭冷落,几乎没有人会来,木盏盏因孕吐严重,几乎是成日里窝在床上的,所着衣物,几乎都不大合乎规矩,只要舒服就好。如今,皇后的寿宴,自然得按规矩来办,这便苦了她了,总觉得那衣服穿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而其余的衣物,又是为了之后几个月准备的,如今穿起来,也是不合身的。
“娘娘......”红玉一脸为难。
木盏盏态度很坚决,“你休想本宫会穿那衣服!”
于是,两人便僵持着。
不巧,木清婉正盛装打扮了,等着去寿宴上一鸣惊人,木盏盏如今这不配合的态度,便是赤、裸、裸地耽搁了她展现自身美色的时间,她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气氛,便直接走了进来,盯着木盏盏,低声威胁道:“傻子,我警告你配合点儿,不然,我回去跟父亲告你一状,你可得当心,父亲若是生了你的气,便没人给你撑腰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可都不知道。”
还好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不然,这姑娘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实,她死了也没什么,就当是少了一点儿乐子而已,但要是因此连累到了木家的话,对木盏盏来说,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她留着木家,还有用的。
木盏盏实在忍不住了,低下头悄悄笑了。
红玉一脸的不忿,但碍于之前木盏盏的告诫,只得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道:“二小姐,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得再对娘娘如此无礼!”
木清婉连木盏盏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红玉一个侍女,轻蔑道:“这傻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
红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木盏盏出声阻止了,“红玉,不得对婉儿无礼。也不用找了,就刚才那套衣服便好了,为本宫梳妆吧。劳烦婉儿等候了。”
“是,奴婢遵命。”红玉恨恨地瞪了木清婉一眼,这才专心为木盏盏更衣梳妆。
木清婉见状,得意的一笑,这才满意地踏出了房门。
“娘娘......”红玉为木盏盏不平。
却听木盏盏淡淡道:“有什么好不平的,这种没眼色的东西,捧得越高,最后才会摔得越惨。”
红玉这是第一次真实到感受到木盏盏的改变,不只是简单的想过得稍微好些,而是凡是得罪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娘娘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后宫,果然是这天底下最残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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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宫。
放眼望去,满满的全是华贵的宫灯,照亮了夜色。仿佛,为这枯燥寒冷的冬季,凭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不同于现代那种由电能撑起的不夜胜景,这样淳朴的灯火,反而更彰显那份无边的贵气。
露天的院落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旁,几株腊梅花,静静开放。
木盏盏觉得甚是惊奇,见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众人都在聊天说笑,她便走近了去观察。
花被纯黄,有浓香。果然,她没看错,这的确是腊梅中最为名贵的品种----素心腊梅,又因其花开时不全张开且张口向下,似“金钟吊挂”,故又名金钟梅。
这让木盏盏不得不感叹,皇后就是皇后啊,她的舞袖阁跟这一比,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素心腊梅的确漂亮,且那股子香味,木盏盏很是喜欢,于是,便伸了手,想摘下一朵。
“你在干嘛?”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带了孩子的稚气,在身侧响起。
木盏盏一点儿没有被抓包了的自觉,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直接摘下了一朵,做出一副惜花人的样子,小心地将其放到手心后,这才转过头来。
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正双眼冒火地看着她。
木盏盏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好漂亮的孩子。
娇小的身形,梳了十字发髻,配了质地温润的珍珠发饰,额间垂着一条宝石蓝的花胜。肤色细腻红润,明眸皓齿,身着华贵的夹袄,边上嵌了白色绒毛,整个人看起来可爱极了。那眼里的娇气,一看就知道是备受宠爱的,跟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包子白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