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实归现实,而他也已经默许了夏雅的这句话。“婚姻也不是一时激情,找一个适合的人更重要。”
她讽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适合的?”
夏雅知道总有些事他不愿说出来,秘密一层层被沙土沉埋。
“夏雅,不管如何,你记住,你爸爸很爱你。”
“……”
商敖冽不爱她,可是,夏都泽却爱她至深。
父亲待女儿总是最好的,他留给她的,也应该是最好的东西……商敖冽也是他精心挑选,特意为她准备好的依托?
“喂,你不就是为了报恩吗?”
情绪听不出什么变化,但商敖冽的嗓音这样低沉柔和,“想的太多反而会错过很多东西。”
“……”
不知为何,自己竟会为了他的几句话动摇。
俩人说话的当口,一个踩着高跟长靴的女孩儿走过来,对商敖冽微笑道,“商先生,哎呦,这地脏死了……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啊,我找了半天。”
商敖冽神情自若的反问她。“夏小姐第一次来看夏伯父吗?”
夏帆尴尬地一笑带过。
她五官清秀,脸上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一条窄裙着在身上很是窈窕,裸足穿靴则别有一番风情。
夏雅听了心想,这女人当然是连夏都泽的墓碑都找不到的,因为他们葬礼都没到场。瞧一眼夏帆身上的打扮,哪像是来祭拜她伯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喝喜酒呢。
她俩都是年轻女孩,从小难免喜欢攀比,夏雅却自认要比她可爱的多,夏帆他们一家子都急功近利,没什么人情味。
“你怎么会来的?”
夏帆得意地与商敖冽装亲昵,表示自己先得一局。“我和商先生私下联络的事,你当然不知道。”
☆、〇四、婚约(四)
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巧合,商敖冽早上接到夏帆电话,她问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商敖冽想着也该抽个空与这位夏小姐把遗嘱的问题说清,就说今日他要去看夏伯父,不如改天再约。
夏帆这边却已迫不及待的说自己也想去祭拜夏都泽,而真相是自从她得知这位商敖冽家世不俗又是个海归副教授,早就已经拿出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夏帆,你以为自己有‘机会’?”夏雅只要一想到她在窥觊夏都泽的遗产,心头就有一簇火苗蹭蹭地冒出来。
“亲爱的,商先生是不错的,不过……我们商先生可不是那种浪漫风趣、会陪你到处去玩的男人,他也只会闷头搞学术什么的,你哪能看得上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解风情?”虽然夏雅在内心深处是同意夏帆说法的,眼下她偏要对着干。
“我这不是了解过他了吗?”夏帆轻蔑地看她一眼,“再说了,你也不早就有你的冷哥哥了吗?”
一听她不怀好意去说冷旸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夏雅的火气更旺了!
长期以来,她在潜意识里头总是坚定着不能让夏帆抢走属于她的任意一样东西,现在也不例外。
“夏帆,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商敖冽他已经决定,他要——跟、我、结、婚!”
夏帆气的跺脚,清丽的秀眉拧在一起。“你少犯贱!”
“我就是喜欢他对我不温柔、不体贴,咱俩早就已经一见钟情了,你管的着吗?”
夏雅侧身,用纤长手指在商敖冽结实的胸膛前,充满挑.逗意味的划着一个个小圈圈。俩人之间自然而然有了令人暧昧的遐想。
“小冽,我可喜欢你凶我了~”她娇羞轻笑。
“……”
商敖冽面不改色,心里却有些忍俊不禁了——喜欢他凶?那天不知道是谁在他实验室里红着眼睛?
夏帆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就只差眼睛里没有喷出火!难道是她出手太慢?还是棋差一招?!
“商先生,你真要娶夏雅?!”
商敖冽并不正面回答夏帆,思虑片刻,低下眉目对夏雅轻声道,“到了四月份挑个好日子,我们去登记。”
“……”
商敖冽这话茬子接的也太快了吧,压根就没想过要给她留什么余地,既干脆又神速啊!
夏雅这才意识到,刚才她傻乎乎地去挖了一个大坑,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再然后,她就把自己给埋了!!!
……
后来,商敖冽私底下又和夏帆见了一次面。他知道夏帆家在外头也开了一间小厂,商敖冽把他们的底摸得挺透。知根知底,才能防患于未然。
“她嘴坏,但心眼实诚,不要做伤害她的任何事。”
老师的语气不重,就像在分析一道简单的药理题目,但听得出字字都有十足的分量。
夏帆不敢置信这话是出自眼前这个看上去只会死读书、却不善言辞的男人口中。“你威胁我?”
“只是提醒一下,女孩子家做事不要太过苛刻、不知深浅。”
商敖冽说完也不逗留,挺起他的背,一步一步颠簸却踏实地走向停车场。
一路上,男人想起家中在不久的将来会多出一个夏雅,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点一支烟。可惜,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
往后的路,似乎变得更宽、更远了。
何为爱情,何为婚姻,商敖冽又何尝知晓?常年单身,年轻时也有过头角峥嵘、血性方刚的光景,但接触的都是单纯的学术性问题,慢慢也把他的性子磨得更沉更稳。
曾经以为一段稳固的两.性关系于他来说都算极其渺茫的东西,从未遇见过能让他放下那些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