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商敖冽实验室的门,不由多看了几眼。
“请进。”商敖冽说完抬起头。
站门旁的女孩给鞠了一个躬,“商老师,您好,我是……”
“夏雅的同学吧。”他说。
关珊珊的个头要比夏雅高一些,中分黑发,发质不错,在灯光下黑若墨染。“商老师怎么知道的?”
“我在学校见过你们说话。”
关珊珊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了下自我介绍。“商老师你现在方便吗?”
商敖冽站起身,给她搬了一个椅子。关珊珊也注意到了他左边那条稍微有些瘸着的腿。
“我是为了夏雅的事才来的,听说你俩要结婚了……哦,你放心,我和她做朋友很多年了,这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就是她有样东西,一直搁在我那儿,本来我想直接还给她的,现在想想还是交给‘新郎’好。”
关珊珊见商敖冽静静听着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赶紧就把一摞厚重的剪贴本交到了他手里。
这本东西粗看也有几年的历史感,封面的主题为粉色,上头画着一个穿了芭蕾舞裙的欧美小女孩儿。
商敖冽心下不解,翻了几页才发现,每一张都贴满了各式各样关于“婚礼”的资讯。有的是从旧刊物上剪下来的,有的则源于最近的新娘杂志。
不仅如此,在许多贴画一旁还有人用不同颜色的水彩笔做出的备注。他认得那个字迹。
那些在不同的时间里写下的秀气笔迹,就像随着她这个人一同成长了起来,从最初稚气的女童,长成了妖冶的女子。
——“如果用向日葵为主题,会场可以放在室外,与阳光同行。”
——“使用的古典音乐可选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俄罗斯舞曲《杜帕克》,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我喜欢将来的婚礼上,要有戴着铃铛的小猫,它们走在会场中,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诸如此类,寥寥几句却不胜欢喜。
商敖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关珊珊说,“夏雅以前和我聊起过,她从很小就幻想自己长大以后能有一个合心意的婚礼,她能挽着她爸爸的手,嫁给最喜欢的人。”
她想要盛大隆重的婚礼,根本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
婚姻,是另一种人生的可能。
商敖冽盯着手中的剪贴本,半晌,他又翻回第一页,细细地看起。
关珊珊从进门到现在,基本上见到商老师保持着同一个表情,言语无多。只是此刻,他的薄唇微抿,眉峰紧皱,眉宇间透出一股严肃。
“商老师,你别怪我多嘴再说一件事。夏雅她一直挺不相信爱情、婚姻这些东西的,她高三那年遇过一个男的,俩人出去约过几次会,夏雅也蛮喜欢他的。后来不知怎么搞得,那男的和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搞上了……”
商敖冽看似随意的将书翻到下一页。
关珊珊接着说,“也因为这件事,夏雅后来都没处过什么对象,眼里也最见不得‘小三’这种人,前阵子就有个女的撬了我男朋友,小雅她气不过,还替我扇了那女的一巴掌……”
商敖冽落在书册上的手指稍有停顿,然后滑到页脚,又翻过一页。
“商老师,你们要真结婚的话,我想你最该晓得的一点是,夏雅她肯定是相信你这个人的。”
关珊珊完成自己的拉线任务,商敖冽收下她送来的大开本,心里头明白是有那么点误会那个小姑娘了。
待整间实验室又只剩下他一人,商敖冽拨通了夏雅的手机。
“喂!”夏雅话里头带着意料之中的怨气。
“人在哪儿?”
“在外头玩呢,找我干嘛。”
马上要复试了不在家好好看书还跑出去乱晃,这硕士生还要不要考了?
商敖冽的情绪很快冷下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小雅,就吃这家店怎么样?”
商敖冽握着手机静了片时,接下来嘱咐夏雅几句,就掐掉了电话。数秒的走神后,他想起手头工作又多到忙几个通宵都做不完。
他的人生,一直都被某些繁冗的、无法避免的责任填满,以至于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求什么,不是没想过要让自己停下脚步歇息,可惜,往往事不如愿。
心神不宁写错几次报告后,商敖冽只能认命地再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找不找的到一个叫ver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愣了愣,才回答,“嗯?谁?哪个著名的主治医生吗?大科学家你又考我公共关系?”
商敖冽还没进一步说明,对方又一声惊呼,“你慢着,我只听过好像哪个著名婚纱女王叫这个名字……啊?你要订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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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雅搁下电话,满腹疑问不得纾解。商敖冽这男人居然说,等她有空要带她去看结婚后住的房子?
“是那个人找你?”冷旸看着她,笑了笑,“他惹你不高兴?”
夏雅立刻把怨气撒在他头上,“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是,我不好,死不足惜,你要打要骂我都心甘情愿,千万别憋着免得气坏了我又要心疼。”说着他还细心把菜单递到她跟前。
夏雅看这人一脸好欺负,顿时又没了精神气儿。
俩人坐在一家湘菜馆里头靠窗的位子,饭店里飘着一阵阵山香风味的酸辣,闻得人口水直流食欲大增。
不时有服务员或者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客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