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秦越当前,以凉也没不好跟褚易多说话。再想到自己是来做会议记录的,于是就只打了个招呼,然后随着他们一起坐下,主动自觉地把笔记本摊在桌上准备随时记录。
褚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想跟秦越问问是怎么回事,但见秦越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只好做罢。
他不是怕秦越,两人是在法国相识的好友,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也一起为学术问题争得过面红耳赤。褚易刚到法国时被偷了全部家当,是秦越助他过了难关。两人相当要好,但褚易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迫于秦越的气场压力,而不愿去问出心里好奇的问题。就像他可以在家里对夏以凉说不要招惹秦越,但却没有办法当着秦越的面告诉他不要招惹夏以凉。而且他没有立场,不是吗
三人就座后,秦越跟褚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有关法国,有关褚易回国后的打算。
以凉就握着纸笔却不知道到底该记些什么。
这些话听起来完全无需什么会议记录吧她想,这就是两个朋友的私人聚餐,别说会议记录了,就连她坐在这里都觉得有些多余。而且,褚易就坐在身边,总让她有冲动多抬起头看他几眼,可是总裁大人在这里,她却又不敢。
再想想,其实她看不看褚易,跟总裁大人好像也没多大的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越当前,她总是不敢做这不敢做那,特别是不敢多看褚易。
菜是秦越点的,以凉的面前也放了盘子和刀叉,她却不好意思吃。好不容易得了个两人都不说话的空档,赶紧探过身去小声问秦越:
“秦总,我该记些什么啊”
秦越看了看她,答:
“你就把今话,特别是只要他跟她说话,以凉总难免受宠若惊,总难免会紧张不已。
就像现在,目光是往秦越那边送过去了,身子也跟着拧了一下。
这一拧不要紧,刚好那服务生要往她的杯子里倒水,两人的胳膊碰到一处,倒水的手一偏,水流直接就借过杯口,直接往她的手背上招呼了去
以凉反应也算快,惊呼一声就往后撤,手躲过了,大腿却糟了殃。那一壶滚开的水全都招呼了上去,疼得她下意识就抓住了秦越伸过来的手臂,哇哇大哭。
那服务生慌了,连声的对不起已经没办法打消秦越的怒气。以凉就听到他喊了声:
“怎么拿开水给客人倒”
那服务生吓的差点儿没跪下,哭求说自己是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
她见那男孩就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扯着秦越的手臂匆匆摇头,想说别怪他,可是腿上的烫伤实在太疼,让她除了哭都说不出别的话来。
好像褚易也起身来看,以凉甚至能感觉到褚易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肩。
有一种莫名的暖意从心底升了起来,她在想,如果用一次受伤能换来褚易片刻的呵护,她是乐意的。
可惜,奢求总是奢求,褚易好像有意想把她自椅子上抱起来,可终究是慢了半拍,被另一人抢了先。
“忍着点。”有个声音吹在耳边,带着急切,却又能让人刹时冷静,还有一种不容人质疑和拒绝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