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这份迷人。
他将林殊抱进了怀里,“生日快乐。”
“阿殊,对不起。”他冷峻的眉眼里面露出了一丝温柔,“今天本该是你的笄礼的……”
林殊一愣,随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回抱住了他,“没关系的,我觉得今天太棒了,仪式那么复杂,我才不喜欢。”
他无奈地摸摸她的头,“阿殊,你还记得今天看到的那位卫国公夫人麽?”
林殊点点头。
“若是要把你记到她的名下,你可愿意?”
林殊一愣,“为何?季叔叔我不是……”
“璨之。”他低声道,“叫我璨之。”
这是他的字麽?
星河,璨之。
她也轻轻轻地念了一声,“璨之。”
他的古井一般的眼眸里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这个字,多久没有人叫了?大概是十年吧。
他低低地笑了,林殊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让她忍不住红了脸,有些不解他笑什么,就听见他说道,“季某难道真要娶了自己的侄子麽?”
林殊这才明白,弄了个大红脸。
“那,阿殊愿意么?”
林殊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嫁给他还是同意认在卫国公的膝下……不过,也没差了。
她甜甜一笑,“愿意!”
“阿殊,等你十七岁,我就能给你一个盛大的笄礼了。”
林殊趴在他的肩膀上,许久没有说话,她想说不用,但是,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对你好,为什么不全盘接受,再报以千倍万倍的爱意呢?
更何况这人的主意打定了,哪里还用问她愿不愿意呢?
林殊许久才抬起头,犹豫道,“璨、璨之,我能在那天把婶婶带过来麽?”
季星河思索了会儿,这才答道,“他们不知道你是女孩,这样略有不妥,再等等……”
“等你十八岁我们成婚的时候,一定把人请过来。”
成婚麽?
她还没有答应啊喂……不过这也是后年的事了,还不算快吧?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惜她出生就是天地养大的,而季氏呢?都只剩下一个人了。
林殊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像只小猫儿。
等到雪又下了几夜的时候,除夕终于到了。
射声卫休了假,新上任的林镇抚使大人被好一番梳妆,送进了卫国公府里头。
卫国公府里头人丁简单,国公下面只有一个二老爷,和嫁到了忠义侯府的一个姑奶奶,当家的是卫国公的夫人,上面还有一个老祖宗。
路上,小仨儿和林殊交代了她的新身份,只让她当做国公府养在外头的一位小姐,唤作卫青竹。以后就说再家里养病不爱见人,平日里依旧在射声卫当她威风的镇抚使。
“这个卫清竹,有这么一个人麽?”林殊有些好奇地问。
“有,是卫国公夫人的小女儿,刚出生就弄丢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找回来过,”
“这些年卫国公夫妻都没有找到她,怕她回来后这段经历有损清誉,就对外说一直生病,养在别院里。这下子,就便宜你了。”
林殊点点头,“那她回来了怎么办?”
“找不到了,找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找得回来?”小仨儿无奈道。
林殊点点头,但是心中却不知为何涌上了一丝失落,找了这么多年,所以就不找了么?
这低落也没有持续多久,林殊心中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放了下来,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当男孩子当了那么多年,虽然女孩子的天性未泯,但是要她困在闺阁里天天绣花宅斗什么的,实在是难为她了,估计待上一个月就要偷偷溜走,加上一身爬墙的好本事,还挺有可行性。她这个镇抚使做得有模有样的,才不想在这官运亨通的时候“中道崩殂”。
她是小人物,虽然不小心傍上了一个大人物,但是她还是想作为一个小人物,做点事儿。
东厂监督的是百官,查的是奸恶,名声的确不太好,甚至是声名狼藉,但是林殊在东厂的那么多天,从来没有见到过欺压百姓、鱼肉黎民或者勾结官员的行为,相比之下,所谓的“清流”诸如刑部、御史台之流,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建国不过四十余年,休养生息之时刚过国家才刚刚富足起来,这鲜花着锦之下,就已经是蛀虫滋生了。
季督主手下的东厂,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但好歹明明白白,能做实事。
她是一株小小苗,也想要长高一点,去够到大树的枝丫。她没有想过自己能和他一样厉害,但是总是想要,稍微相称一些罢。
到了卫国公府,卫国公夫人还是像开始一般热情,让林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儿个要去见见老祖宗和国公爷,可不要怕生。”她笑着叮嘱道,温柔地眉眼一刻也不舍得从林殊的身上离开。
林殊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忐忑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朱钗,生怕自己刚刚动作幅度太大弄乱这折腾了一早上的发髻。
国公夫人看见林殊这小模样,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很好看,一点都没有乱。”
林殊腼腆一笑,国公夫人眼眶一热,赶紧起身,带着人去见老祖宗了和老爷了,脚步有些急促。
国公爷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彪悍的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生得剑眉星目英俊极了,但是这人面相上面还是有些凶煞之气的,寻常胆小的妇人见了,怕是要躲在柱子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