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紧紧抓了胸口问,
“那他们……可是去寻了?”
侯德宝面有难色,
“仲烨璘都追到家门口了,门人都带着弟子们避走深山,那来的功夫寻人!”
宋屻波闻言闭上眼片刻再睁开已是满眼的冰霜,
“我即刻去寻她!”
侯德宝闻言吓了一跳忙伸手抓了他道,
“小子,且听我讲,丫头一是逃入了深山之中,二来说不得已落入了娲神派手中,你若是现在离了娲神派,岂不是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宋屻波垂眸不语,侯德宝见他不应怕他脾气上来说甩手就甩手,那前头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忙道,
“小子,我这厢即刻赶回湘州,你仍留在这处打探丫头的消息,我回到湘州寻到她消息便给你送信儿,你这处有了信儿也给我送来……”
这厢好说歹说才将宋屻波劝住,他在这处低头想了想道,
“娲神派不日要赶往京城,你若是寻到素素便将她带到京城去,前头老曲头也给我留了联络之法,我让方家人去京城接素素……”
侯德宝连连点头道,
“好!好!”
“不过……你若是三月没有音讯……我便立时下杀手将那左御河与萧三娘弄死,再到湘州寻你们去!”
侯德宝苦着脸道,
“臭小子,你可不敢这么胆儿肥!一个不小心自己便搭进去了!”
宋屻波冷着脸道,
“放心,我自有法子,素素要是……我要让娲神派上下鸡犬不留!”
若方素素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新仇旧恨加到一处了!
侯德宝这厢会过宋屻波便急忙赶往湘州,宋屻波眼瞧着肯扎等人的酒喝得差不多了,这才负着手施施然出来带着人回转那宅院。
回到后院左御河已高坐在堂上,瞧见他回转便笑道,
“在外头喝酒了?”
宋屻波上前施礼,
“小子不敢喝酒只饮了几杯茶水!”
左御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守戒对你有好处,待到满了十八便能想做什么做什么了!”
他现下面色比前头好了许多,说话中气十足应是内伤大愈了,宋屻波道,
“宗主的伤可是大好了?”
左御河点头道,
“好的差不多了!我们预备预备上京城吧!”
“是!”
那头湘州州府之中几位师爷将账算好十五日之后,那接任的官儿便到了,此人姓李,名安堂,在那京城也是侯了近两年的官儿。
临州居大不易,在这京城里住着一家子吃穿嚼用,眼看得家里这点底子一天天见少,朝堂上皇后云氏一党与两位王爷斗得是难分难解,各派在这朝中四处网罗党羽,那李安堂原来还守着些许文人的傲骨不愿与人结党营私,可是到了后头这一家子眼看着揭不开锅了,这肚子里没货如何还能有气在?没有气在何来的风骨?
在被自家婆娘扯着耳朵教训了一宿之后,二日便抠搜了家里仅剩的一点子余钱,至大街上买了一盒八样点心提在手里,叩开了太子府大总管的院门儿。
现在皇后娘娘正是用人之际,太子府可谓是来者不拒,大总管满脸笑容的送他出来,
“隔一阵子便有信儿了!”
也是真灵验!没有一个月这吏部的行文就送到了家里,李安堂一瞧真是喜出望外,
“湘州!湘州啊!虽不比沧州、豫州富庶,便是一州州府啊!封疆大吏可是比在京城做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强多了!”
急忙忙催促着婆娘收拾行礼又厚着脸皮到老丈人处借了两百两银子,租了辆马车便带着公文上任了!
李安堂到了湘州城黄万澄出城迎接,信儿传到后院黄老夫人却在劝方素素,
“你跟我们去京城,那处是天子脚下,繁华所在,日后必能为你选一门好亲事,总比你在这处无亲无故被人欺负强。你且放心,我必是把你当亲生的孙女一般打发出嫁的!”
这话说的一旁的丫头潋艳暗暗撇嘴,
“不过外来的野丫头当成宝一般,这都要当成亲生的孙女出嫁了,再等一阵子岂不是要爬到几位小姐头上去了!”
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翡翠镯子,
“怪不得大小姐要让我盯着她,这样的人便是那搅家精,祸事胚子!”
这厢打定主意要去报了给黄文秀,那头方素素却道,
“老夫人,我自小生在这蔺州从未离开过……这……”
黄老夫人道,
“我知晓你心思,想当初我打乡下出来那会子,也是心里又惧又怕,生怕离了故土在外头过的不好,现如今你瞧着我不也是好好的么!你害怕也是应有的事儿,不急!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的,你再想想……”
方素素自不想跟着他们去临州,若是侯前辈来寻我寻不到怎么办?
想起侯德宝便又寻个了机会溜出去,到府门外街对面的福旺茶肆前头逛一逛,她隔三岔五的来瞧一回,却总是没瞧见那三片柳叶。
这一回方素素一出府门便瞧见,那招牌角上被人用笔轻轻点了三片柳叶,黑墨印在靛蓝的底子上头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方素素心头一阵狂喜,忙迈步往里头进,有小二的来招呼,
“姑娘可是喝茶?我们这处备有女客专用的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