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回道:“祭司大人去参加妖王为涟漪公主设下的践行宴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吧!”
涟漪公主?花容只觉陌生,当下转了话题道:“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间被问到名字,玉生一愣,而后看着花容道:“我叫玉生,是祭司大人的近侍。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容闻言,微微笑了笑道:“我叫花容。”
“花容……”玉生低头琢磨,而后眼睛一亮道:“这名字真好听,你自己取的吗?我的名字还是祭司大人给我取的呢!”
当然是父母取的,花容不欲多言,便淡淡嗯了一声。
玉生笑了笑,故自道:“我还以为祭司大人只是突然间想养养花呢!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化形!”说着玉生顿了顿,忽然想到他还不知道花容的本体是什么花呢,刚想问便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玉生!”苏清远刚到青凌殿便察觉周围灵息的波动与他走前有异,当下心中一喜,脚步急切地迈进宫殿。
玉生回头便看见自家祭司大人脚下生风,略带急切地走了进来,他刚想行礼,就被苏清远打断:“出去!”
玉生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在一旁端坐着的花容,又看了看神情异常的祭司大人,一时摸不清情况,只能躬身道是,缓缓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时,玉生刚想转身出去,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脚下一个踉跄。
他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八成是幻听,刚刚那比平时低了数个调,唤着“容容”二字的怎么可能是他家祭司大人?
第六十章
苏清远一进入殿内, 眼里除了花容的身影便再也容不下他物。
他几步上前,在花容身边坐下,柔声道:“容容, 你终于醒了!”
此时的苏清远与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但见过他真容的花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起先脑子还有些许混乱, 这会儿花容却是全都记了起来。她看着苏清远, 问道:“是你救了我?”
苏清远笑了笑, 轻描淡写道:“应是容容自救才对,上古神花的威压岂是三千荆棘可以比拟。只不过你本体比较脆弱,受了些伤。”
他知道了!花容一愣, 而后放在桌上的手倏然握紧。
见此, 苏清远心中一急便探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道:“容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花容强行抽回自己的手, 别开眼, 沉默不语。
手中温润的感觉一空,苏清远愣了愣, 轻垂下眸有些受伤道:“容容不相信我?”
花容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 只能呐呐道:“没有, 我……”
如若他不值得信任, 想必自己也不会苏醒了吧!想到这层,花容抿了抿道:“谢谢你, 又救了我一次,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算起来, 他已然救了她许多次,可她除了说声谢谢却是什么也回报不了他。
闻言,苏清远脸上的受伤一扫而光,他心头微暖,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道:“容容能醒来,我便已欣喜不已,还谈什么回报。”
他目光太过炽热,饶是之前有些迟钝的花容这时也看出些许不妥。
她微微扭头想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却不料身子刚刚一动便被他握住了双肩,力道大的让她微微泛疼。
花容皱眉,不解地扭过头看他。
此时,苏清远心中澎湃的感情几乎快要将他湮灭。之前碍于魔尊,他压抑自己,甚至想着将这份感情埋于心底,永不提及。
可如今,魔尊遇难,容容来到了他的身边,难道不是天意!
苏清远眼中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直直地盯着花容,缓缓道:“容容,我……”
“你知道,燧黎在哪吗?”花容突然开口道。
苏清远一怔,将要出口的话被堵在心间,不上不下,握着花容双肩的手也微微松开。
他看着花容,沉默片刻道:“我带你离开天梯之时,未曾见到魔尊。”
花容又问:“那可有他的消息?妖界?魔界,或者是人间?”
苏清远站起身,缓缓道:“容容可知,天梯一旦关闭,非内生灵皆会在顷刻间化为飞灰,形魂俱散!”
花容愣了愣,而后双手撑着桌子想要起身,她状似自言自语道:“那就是魔界了吧!他一定在魔界等我,我应该快些回去才是。”
“容容!”苏清远扶住她,皱眉道:“天梯关闭之时,魔尊身受重伤,只怕……”
“你住口!”花容红着眼想要挣开苏清远,心间却骤然漫上一股针扎般的疼痛,让她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容容!”苏清远一惊,连忙扶住花容下滑的身子。
花容忍住疼痛,揪住苏清远的衣袖,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刚刚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苏清远扶着她的手蓦地攥紧,嘴边的唇却缓缓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容容,你知道的,我没必要骗你!”
他凑近她耳边,开口宛如恶魔,“魔尊确实未曾出来。”
话落,怀中的人蓦地没了声响,苏清远垂下眼,掩住眼底的卑劣,搂着花容的手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