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虽然一直在调理陛下身体却并无什么起色,不想……不想今晚竟……”太医院院正领着一众太医匍匐在地,整个身子筛糠般抖个不停。
谌师弈低着头,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是那个毒药,卢念云中毒又带着毒来见她不是偶然。事到如今,她梳理出了个大概。
想来他早就发觉了卢念云与她偷偷见面的事情,太子府毕竟是他的太子府。他于医毒方面学艺不精,所以故意在卢念云身上试毒,再看通过卢念云与她见面之后的反应来推断这毒是否用对了。
当真是好深的心机,一直以来他都装出对她一往情深的模样,甚至不惜独闯婚礼现场,可他明明早在她成亲前便得知她和卢念云私下见面了,所以,他是真的被她蒙骗来不及阻止她成亲吗?
谌师弈一阵恶寒,想到自己曾手把手教他辨认各种药材,亦曾开心又大方地向他炫耀自己又研制出了什么新毒药,谌师弈突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真是恶心,她竟曾与这样狼心狗肺,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一起度过了十年。
祝天韵这次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正居高临下望着那群太医:“皇兄最近用的药方在哪里?呈上来给本王过目。”
太后没有出言阻止,因为她也知道,药方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吧,谌师弈凉凉地想。
如今人已经死了,“呆若木鸡”这种慢性毒死后根本无法验出来,更别说此毒是她翻阅古籍研制出来的,她现在就算说出此事,只怕也无人相信,更无法证实,反倒会落个意图攀咬诬陷太子的罪名。
若只她一人便罢了,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信王妃,她不能拖累了祝天韵,让篡位的罪名栽赃到他头上。
心头转过无数个念头,仿佛过了数个春夏冬秋,可再抬头时祝天韵药方还未看完,原来不过刹那。
“皇帝这身子从小就不好,哀家一直劝他要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可他就是不听,为了我大宁的江山社稷日夜辛劳。四年前那场大病来势汹汹,虽说得上天庇佑,可到底还是亏空了身子。”太后仍坐在榻边,带着哭腔絮絮叨叨。
地下跪着的嫔妃大臣被感染了情绪,复又哀哀的哭起来,口中附和着说些什么“勤政爱民”“不爱惜身子”“当比尧舜”之类的好听话。
“太子殿下到!”便在此时,外头高声喊道。
终于来了,祝天韵沉下脸来,可不等他看见来人,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太妃娘娘到!”
祝天韵豁然变了脸色!
第六十五章 登基
竟然特意去通知了他的母亲,祝天韵气到哆嗦,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靠着指甲掐在掌心中的痛楚硬生生将那股怒火压下去。
初得知皇兄死讯时自己都几乎崩溃,母亲与皇兄的感情虽然不是母子却比寻常母子更要深厚,甚至有时候他都会觉得母亲对皇兄比对他好。现在要母亲毫无准备地面对皇兄骤然离世的消息,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这不是报丧,这分明是催命!
没空去管太后和太子如何,他急忙迎上自己的母亲。
“韵儿,你大哥到底怎么样了?”果然,刘太妃一见小儿子迎过来,别跌跌撞撞哽咽着扑过来,几乎软到在他怀里。
祝天韵沉默,看来母亲还不知道皇兄已经去世,可如此便已是这般模样,若知道皇兄已经不在了……他简直不敢想象。
“母妃,您别激动,听我说……”他努力安抚着母亲濒临崩溃的情绪,可是不等他话说完,那边太后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了一声:“我苦命的孙儿啊,你们父子刚刚团聚,老天就这么残忍的将你们拆散了啊。”
刘太妃整个人僵住,呆呆看着太后的嘴一张一合,却好像耳聋眼花的毛病一下子加重了,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母妃,母妃……”祝天韵焦急地搂住身子一点点软下去的刘太妃。
谌师弈及时走上前将太妃从他怀里接过来,扶到一旁摸出金针迅速扎了寄出穴位。太妃 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陷入沉睡。
“王爷,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后都在此,我们便先带母妃回府吧,母妃年纪大了骤然受此刺激,怕是有些受不住,不若让院正陪着走一趟,我们也踏实一些。”扫一眼殿中明明剑拔弩张却又各自压抑努力维持住风平浪静的三人,谌师弈只做不知,语气随意地出言打破这份僵持。
太后或许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太子和信王却是立刻便明白了。祝天韵几乎在她话音刚落便走到了她身边,而太子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笑得有些落寞:“你果然还是选择护着他。”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妾不护着臣妾的夫君,那要护着谁?”
太子几乎被这句话激怒,“臣妾”她对他自称“臣妾”,好,真是好得很。
谌师弈对他笑笑,只是那笑容是属于对陌生人的疏离客气,然后她一秒收了笑,与祝天韵一左一右扶着在金针作用下陷入沉睡的太妃出门。
谌师弈手心攥了一把汗,她自然看得出太子身后那些侍卫都是燕子楼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