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纮还是没答应。
谢知道:“我就先去试几天,要是不行我再回来。”
秦纮一想也是,就让阿菀随自己去住几天,要是她过不惯,他就送她回来,“好。”
谢知心满意足的靠在秦纮怀里睡去,秦纮看了她一会,也睡着了。大冬天赶了好几天的路他也累了。
第二天一早,秦纮秘密去找父亲,谢知去跟谢兰因说她要跟秦纮离开的事。谢兰因当然舍不得女儿离开,但见女儿坚持,而且她跟秦纮新婚,就夫妻分开这么久,她心里也舍不得,“等过完元旦你再走。”
谢知无异议,过年总要过的,而五哥是骑马过来的,这么冷的天,她肯定不能骑马,坐车过去有没有五哥护送也没区别。倒是柔娘和六娘听说谢知要去营州,有些不舍,柔娘立刻说:“我跟阿姊一起去。”
谢知说:“不行,那里地方太小,我空不出房间来给你住。”
柔娘失望垂下小脑袋,谢知又对六娘说:“我给你留功课,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不懂就问阿娘,她懂得比我多。”她是伪宫斗,而阿娘是经历过真宫斗的。
六娘乖巧的点头。
谢兰因到觉得女儿比自己当年更清醒,想当初她也读史,就没跟女儿一样总结历代胜利者的优势,以史为鉴。秦纮在家里待了三天不到,就跟高句丽王离开,他这两天几乎都跟秦氏父子待在一起,离开时还跟秦家定下婚约,纳秦五叔的庶女为淑媛,淑媛是仅次于王后的妃子。秦五叔并无在室嫡女,且这庶女生母是高句丽人,她跟着生母也会说些高句丽话,所以秦宗言才会选这侄女。
高句丽王宫斗争也不比彭城王府弱,六娘又多了一个同学。谢知教了新学生几堂课,引导她入门后,就过完元旦,她赶紧收拾行李出发去找相公,被谢兰因笑骂了几声女大不中留。
谢知的离开,秦家众人并不知情,入冬以后谢知就没怎么出过门,元旦过后她不出门,大家也不奇怪,也就是柔娘、六娘她们知道,她们是绝对不可能说的。谢兰因将谢知离开前写好的道经注释,给谢灏、谢洵和谢简各寄一份,让他们替女儿出书。
这一路上谢知做好充足的准备,每个护送她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羽绒帽、手套、暖炉。谢知的车厢里甚至还固定了一个煤炉,镇日煮着姜茶,时不时让驾车、骑马的人喝上一杯。谢知则穿着单衣在温暖如春的驼车里睡得天昏地暗,等秦纮把她从驼车里抱出来的时候,谢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五哥?”谢知揉着眼睛看着秦纮。
秦纮将她斗篷的帽子拉下来,不让她吹一点风,下车就抱着她去浴室,他回到建德郡后第一件事就是改造浴室,大浴池是来不及做,但几个大浴桶还是可以置办的。谢知看到热水眼睛都亮了,一路上她怕着凉没洗澡,她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久没洗过澡。
等谢知洗完澡,还是被秦纮抱着回房的,他们洗澡的地方是在后院,但通道上并没有加盖窗户,秦纮怕她着凉,急着抱她回房,等到了暖呼呼的房里,才把裹成一团球的谢知松开。比起祖宅的宽敞,这里的房间空间小了许多。看中国古代建筑就知道,古代就算大户人家,大部分人房间面积也不大,这可能跟古代科技不发达,无论是取暖还是去暑,都是小房间比大房间方便有关。也只有秦家财大气粗,才会把主人房扩建这么大。
谢知是住惯大房间,就习惯把自己房间都改大,秦纮不愿意让她来这里,也是担心她不适应。他见谢知满脸疲惫,心疼的给她擦干湿发,房里还有一盏温好的梨水,他让谢知喝梨水下火。谢知问秦纮,“你怎么有梨水的?”
秦纮说:“这里靠山,鲜果颇多,这里的主人有个冰窖,我让存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谢知想到这里已经是东北三省,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谢知想到时下大部分东北三省都被高句丽占领不由面露可惜:“这里是好地方,可惜被高句丽占领了。”
秦纮扬眉,这里天气这么冷,地里只能种植大豆、麦子,能有什么好的?
谢知说:“五哥,百济和新罗可能有耐旱的稻种,你要不要派人去那边找找看?”谢知准备等天气暖和后,就试种占城稻,但她对占城稻的收成不抱太大期望,毕竟这里气候跟越南相差太远,“要是我们在南方就好了,占城稻在南方可以种二季、三季。”
秦纮微微吃惊,他从来没听过稻子还能种二季、三季的。
谢知发了呆一会,又振作精神,“实在不行,我们就多种果树酿酒,用酒跟别人换粮食。”山林不能种粮食,可以养家禽、养猪,这也可以换粮食。
对妻子的一切想法,秦纮都支持,但他就怕明天阿菀跟自己出门,可到驻地会失望。秦纮既希望阿菀能失望,这样她能回怀荒;又期待她能熬下去,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
谢知没秦纮那么多想法,她一路赶来早累得不行,跟秦纮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秦纮只能暗暗的将准备的羊肠放好,搂着妻子睡觉,临睡前暗想: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过如是。
两人并不知道,在谢知到达建德郡这一天,京城的年礼也送来,谢兰因看着那串品相完美的祭红珠,和几件毫无杂毛的貂裘,神色微变,拓跋曜这是什么意思?阿菀都成亲了,他还送礼,他这是故意给他们夫妻造成不和?谢兰因沉吟一会,决定给女儿写信,同时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