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慧，你还是听战漠和萌萌的话吧。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了烽火集团主席的位置，如果我们不听他们的，或许你和我都会跟嘉儿一样，惹恼他们，最后被……被……”
战阳的话看似在劝段秀慧，但只要仔细一想，便能听出里面藏着的隐秘。
段秀慧挣扎的动作瞬间定格，红肿的双眼转向战阳：“你……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说嘉儿就是因为不听他们的话，惹恼了他们，所以才被……被怎么样了！？”
段秀慧心里一直藏着疑惑。
她的嘉儿怎么会就那样没了，怎么会……
果然，果然有问题，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战阳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沉痛之色，还有另外一闪而逝的心虚：“对不起秀慧，我不能说。”
他看了眼阮萌萌又看了眼战漠，那眼神已经透露出了太多。
第601章 嘉儿究竟怎么死的（2）
段秀慧已经肿胀不堪的双眼睁得前所未有的大。
她看见战阳脸上神情，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不明白。
突然，段秀慧狠狠转头看向扶住自己的战漠。
她上下打量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想到战漠前段时间对战嘉儿的态度，再想到他对阮萌萌的不同，有什么线索正在她脑中成形。
战漠因战阳莫名的话而沉下脸，冷冷道：“妈，你不要听他的话，他在故意误导你。”
战漠的心思虽没有战阳诡谲，但他还是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战阳却在下一秒立刻附和：“是，秀慧……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多想。”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段秀慧就像是立刻想明白般，毫不犹豫推开了扶住自己的战漠。
她憔悴苍白的脸上透出决绝的怒意：“战阳，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嘉儿究竟是怎么离开我的！”
她可怜的女儿，不能走得那样不明不白。
战阳沉默却是不答。
他幽冷的黑眸沉重，坚毅的下颚绷成了一条直线，似已到了忍耐极限。
段秀慧：“怎么，你难道真的那么害怕这个私生女和战漠吗？他们不过是你的孩子，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别忘了，嘉儿也是你的女儿，你难道就不该为她讨回公道吗！？”
见战阳依旧一言不发、似有苦衷，段秀慧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使劲摇晃。
“战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可一世的态度呢？就因为烽火集团主席的位置没了，你就开始忌惮阮萌萌了吗？好，如果是这样，只要你告诉我，告诉我嘉儿真正的我立刻把我手里10的股份都让给你。”
作为一个深爱着战嘉儿的母亲，段秀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丈夫的冷漠让她绝望，儿子的疏离让她感到不安，现在的她唯一可以慰藉的只有从小就最爱黏着她的女儿。
可惜，她最爱的女儿居然死得不明不白，段秀慧说什么也要为战嘉儿讨回公道。
“好，我说了……”战阳似乎终于动摇，他抬起那双狭长黑沉的眸子看向阮萌萌和战漠，眸光微颤。
战阳：“嘉儿是被迁怒的……因为嘉儿总是对萌萌出言不逊，惹恼了萌萌和战漠，所以他们给了嘉儿一个教训。一个，让她毕生难忘的教训。”
战漠和阮萌萌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哪怕已经有了预感，他们两人也没想到战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不待战漠解释，段秀慧已经低喃自语：“教训……教训……”
“这算什么教训？就因为我的嘉儿碍了他们的眼，便要让嘉儿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眼前吗？”
段秀慧蓦地抬眸，狠狠的看向阮萌萌：“你……你这个私生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还有你，战漠……”她指向面色铁青的儿子，“你是嘉儿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跟着这个私生女一起，为了讨她欢心就这样的对付自己的妹妹！”
第602章 战阳拿出一封信
战漠脸色沉重，却是再也不愿解释了。
他的确可以告诉段秀慧，事实不是这样。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间明白，在来到葬礼之前他告诉段秀慧的那些事实，让她好不容易才走出的美梦对她来说都太残忍了。
战阳想带着母亲走出过去的虚假的美梦，他想告诉段秀慧，战阳并不爱他们，嘉儿是自食其果，所有的一切都不怪罪任何其他人。
可是，母亲终究是在父亲编织的美梦中沉睡太久了。
与其让她下定决心离开战阳，明白自己对嘉儿的教育失败，重新开始。
对她来说，最容易的反而是迁怒他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旁人，这样反而能让她的内心得到救赎。
而显而易见，比起自己，战阳更加了解段秀慧的心理。
所以现在，战漠和萌萌就一起成为了这个战阳挑出来，立给段秀慧的假想敌。
战阳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甚至已经可以走到段秀慧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安慰：“你不要太生气，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战漠和萌萌也不是真的要针对嘉儿，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想给嘉儿一个警告，吓唬吓唬她……他们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哪怕战漠和阮萌萌就站在一旁，战阳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好像一切都是事实，就好像这是他亲眼所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