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眸看了眼其动作,窝在手中的铁罐子紧了紧。
转而想起沈清自欺欺人的话语。
男人冷笑一声,笑声随着吹散,微眯着眼看着眼前夜景。
沈清的狼子野心啊!
“东西呢?”沈清问、开门见山。
“你的直白最让我生厌,”男人言语,许是觉得这话有些过火了,欲要找点什么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伸手拉开手中咖啡拉环,灌了一口,而后蹙起眉,看了眼手中咖啡,随手一抛,扔到了角落里。
难喝。
沈清见此,笑了。
其实、她刚刚看、也是觉得咖啡难喝,想看清楚是何牌子而已。
中招了。
“生厌也没办法,你我之间,本就是利益关系,”利益关系,谈什么其他东西?
掺杂了杂质就不太好了。
“你就不怕最终一无所获?”他问,话语清冽。
“我本就一无所有,”多年前,她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怕什么一无所有?
“最穷无非讨米,不死总会出头,”言罢,眸间布上一层雾气,为掩盖不适,抬手端起咖啡杯将里头咖啡一饮而尽,
难喝又如何?
不照样还是人造出来的?
男人侧眸,看了其一眼,狭长的痕迹不着痕迹的从沈清身上带过,话语飘飘然;“倒是有骨气。”
言罢,右手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一份东西,随手甩给沈清。
而与此同时,沈清甩过来一方型银行卡。
男人顺势接过,翻转看了眼,而后伸手塞进裤兜里。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寒风过境,吹起了沈清短发,发香随着空气飘散,男人动了动鼻子,斜长的眸子眯了眯。
“走了、”沈清开口言语,欲要转身离去。
才转身过去,只听男人阴测测开口,清冽嗓音夹杂着寒风飘过来;“陆景行最近下了血本调查,你确定,还要在缓缓?”
“最多两周,”沈清答,话语坚定。
两周内、必定要让江城的事情告一段落。
这夜、天台寒风凛冽,吹起来呼呼作响,男人站在天台边缘衣决飘飘。
眼眸微眯,伸手插进兜里,摸到哪一方银行卡时,嘴角冷笑泛起。
而那方,正在与首都高官周旋的陆景行接到徐涵电话时,差点掀了桌子。
下方,高官紧咬事情不放,一整日的会议下来,陆景行始终面色平平,坐在首位等着众人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平平面色在徐涵来这通电话时,整个人散发着阴冷气息。
尚未言语,会议室里众人商议声戛然而止,纷纷朝陆景行行注目礼。
男人紧抿唇一言不发,原本悠悠然放在桌面上的指尖缓缓缩紧,而后落下来放在膝盖上,沉声开口;“事不过三,你且记着。”
言罢、收了电话,起身欲要离去。
余桓在身旁轻轻换了一声,试图将欲要走的人拉住。
若是往常,陆景行可能会听了其言语,毕竟、再坐的人都是重要人物。
可今日、不行、事关沈清。
比起政事,他更为在意沈清。
气吗?气。
他在的时候沈清老老实实看似听话,他不在的时候,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徐涵等人又怎是她的对手?
又怎能看得住她?
思及此,陆景行狠狠咬了咬牙。
若是以往、他定会想着断了沈清的腿,可今时不同往日,在有气,也只能忍。
这日晚、刘飞与徐涵正在火急火燎招呼找人时,沈清却悠悠然从身后走了出来,身后沈氏集团大楼基本人去楼空,而沈清却从后方出来了,如此一来,让徐涵与刘飞二人除了面面相窥之外似乎找不出何种言语。
“走吧!杵着干嘛?”她说,神色悠然。
徐涵与刘飞二人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大冬天的出了一身虚汗,除了被自家太太吓得,还能有什么。
都说伴君如伴虎,还不如伴在陆景行身边呢?
待在沈清身边,真不是个好差事。
晚间、沈清回了清水湾,趁陆景行尚未回来之时,进了书房,在出来,已是两小时之后的事情。
白日里的勾心斗角许是让其感到疲惫不堪,洗了澡,连晚餐都省了,陆景行连夜赶回来时,沈清早已安然入睡,他从一楼转至二楼,见厨房干净透亮,没有半分使用的痕迹,便知晓,今晚又是空着肚子睡觉的。
男人迈步至二楼卧室,看着自家爱人安静的睡颜,只觉得这个世界万分美好,即便深夜赶回满身疲倦,也被沈清恬静的睡颜一扫而空。
伸手摸了摸她发顶。
动作轻柔带着宠爱。
许是吵到了她,光洁的面庞蹭了蹭被子,翻身背对陆景行。
男人见此,低声浅笑,整个人散发着柔柔的光昏,笼罩着自家爱人。
漆黑的卧室里,除了沈清轻柔的呼吸声之外,剩下的也只是陆景行的浅笑了。
“跟只小奶猫一样,”男人说着,俯身再其发顶落下一吻。
微微叹息一声,起身朝浴室而去。
他站上高位,暂且无人能挡了其道路,赚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失去了沈清的一颗真心。
这个买卖,不划算,此时即便他想后悔,也早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