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苏幕离开卧室,转身回来,带上门。
而此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沈清转战了地点,回到了床上,看面容,是一副不想用晚餐的模样。
男人开口规劝,她始终面色淡淡。最终,许是被陆景行话语闹得烦不过,哗啦一声枕头飞向男人,其面色怒沉隐忍;“别说是饭了,你们总统府现在的空气我都不敢呼吸,这个宅子里,有几人是心地善良的。”“陆景行、我已经够隐忍的了,你别逼我。”言罢她伸手掀开被子窝进了床上。
若非苏幕,她怎会回到这个狼窝里来?
她嫁的这个男人家里,每日每日都在上演宫心计,她怎能受得了?
这个宅子里,个个都是老狐狸,她怎能扛得住?
这夜、沈清和衣而睡,次日天亮,女人难得早起,进浴室洗漱,下楼时正好撞见晨跑回来的陆景行。
“去哪儿?”男人抓住其臂弯问道。“是你送我去机场还是我自己去?”答非所谓,但却也是给出了明确答案。此时的陆景行,比任何人都知晓,送沈清回江城无疑是将二人关系推至冰点,与分居无疑。
倘若不送她走,总统府的这趟子浑水踏进来,就在也抽不了身,出不去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堪比这清晨升起的朝阳似的,刺眼的很。
沈清见此,欲要挣脱。
陆先生却缓缓开口丢出两个字;“等我。”
十分钟后,男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沈清站在院子里等他,而其未直接迈步过来,反倒是去了厨房,在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打包袋子。二人上车,男人将早餐交给她。油条,清粥,小菜,打包妥帖装在袋子里。陆景行开车,注视路况,见沈清拿着东西不动,沉声开口道;“吃了吧!早上空腹对胃不好。”
全程,二人在无交谈。
到机场时,离登机时间尚且还有些时候,陆先生侧眸望向自家爱人,缓缓道;“阿幽、若说江城是泥潭,首都便是沼泽,陷进去,出不来。我在首都这个诺大的洪流中畅游多年,若要出来,并非一朝一夕……。”陆景行话语尚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沈清下车离去。
远远望去,女子一身灰色西装再身,袖子高推,整个人干脆利落又干练,行走在人群中其清冷的气质最为耀眼夺目。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观赏自家爱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若细看,定能见其湿润的眼角。
先秦·左丘明《左传·桓公六年》:“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
齐大非偶的道理沈清一直都懂。
从一开始她便知晓自己与陆景行门第不合,可无奈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强势霸道不肯退让丝毫,以至于她们一路走来,行至如此地步。她与陆景行之间,门第不和,众所皆知。
坚持错的观念,到最后她们二人都要为其买单。
多么惨痛的现实?
井浅河深,齐大非偶,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走到最后那里有半分好处?
人来人往的机场似乎对沈清并未有何影响,即便有人迎面而来撞了自己,她也毫无知觉,只因这个女子,此时心里想着的,是与自家丈夫之间的婚姻该如何做个了解,
尚未卷入当权者的洪流中来时,沈清误以为她与陆景行之间是爱,误以为这个男人出了身家太过高远之外,一切都好,可待岁月真想渐渐清晰,当被掩藏在黑暗处的恶毒种子发出了芽。她才知晓,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可怎么办?
她爱上陆景行了,这是已成定局的事实,即便这个男人屡次伤她的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此时的沈清,这条路何其难走?
因为,与她“清醒的自知”对立的,是耀眼的爱情和陆景行那颗炽热的真心。
这是世界上任何女人都逃不过的劫难。可她又清楚的明白,在婚姻面前,爱情太过渺小,特别是陆景行这样的政治权利家庭,真正的阻力并非他人的压力和低看,而是流淌在骨子里的基因和门第之间产生的鸿沟。
“对不起,”迎面走来一女子将其撞了个满怀,她伸手扶住人家,而后道了声“没事”转身离开。
徒留一个孤寂的背影。五月、就此走过,沈清回江城后,与陆景行有相当长的一段冷战期间。
此时,最难熬的,莫非南茜。
六月初,沈清搬离沁园,回到清水湾。
陆先生知晓这一消息时正在与内阁成员开会。
原定是开会时间电话不能随意接,但自沈清将他打入冷宫后,每一个来自沁园的电话,陆景行都不敢错落。
当南茜在那侧柔着嗓子告知陆景行此事时,屋内人明显觉得气温骤降,而后众人纷纷面面相窥。
陆先生收了电话进来,许是心头怒火难消,伸手欲要端起杯子喝水降降火,不料此时内阁成员无意中一伸手,哐当一声打翻了杯子。不得了。陆先生阴沉的眸子落在其面容上,带着嗜血杀意。吓得那人一身冷汗,不敢再有半分言语。徐涵见此,伸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去会议室等着,屋子里只留他一人伺候着。
自上次自家太太离开首都后,这种低气压的生活持续了近半个月,好在徐涵跟随陆景行许久,会看其面色,也算是应付的来,至于其他人,当真是可怜。俞思齐与程仲然不止一次询问过他,除了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