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要他老命有何区别?
“太太,”他试图挽救这个进退两难横竖都是死的局面。“徐涵、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清出言警告。
你若问他沁园的两位主人谁好惹?他会告诉你谁都不好惹,自家先生素来是个手段狠厉的,能在寒冬腊月拎着棍子将人抽的血肉模糊。
而自家太太是个残忍之人,她从不同你大呼小叫,若是想弄死你,她会笑颜如花的送你进地狱,可怕吗?可怕。
进退两难,前有狼后有虎,让他如何选?。
倒不如直接弄死他来的痛快。
拿着钝刀一下下的磨着是何意思?
这日晚九点,沈清未到家,陆先生电话准时过来,她接起,轻声轻语告知路上堵车,要花费些时间,男人半信半疑。却未言语什么。
九点十分,沈清到达高亦安别墅,徐涵欲要进去,却被覃喧拦在门外,话语随意到;“徐副官,高董跟老大有事情要商量,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覃秘书,你们沈董是已婚之人,”徐涵冷眉开口,若是让自家先生知晓他在场的情况下还有此事发生,定然会断了他的狗腿。“我相信高董跟沈董都是明事理之人,您放心吧,最迟不过二十分钟,你要信不过,这样、我俩站门边儿去,你看如何?”覃喧拐了个弯给徐涵台阶下,若是真跟这个当兵的上纲上线,只怕他能直接冲进去,毕竟,他跟随的人是陆景行,不是沈清。
覃喧这人,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否则,怎会被沈清提上来?
二人真如覃喧所言,候在了门边儿上,房子隔音效果甚好,但若是话语声大了些,也是隔不住的。
比如,四五分钟过后,屋里人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竟然有砸东西的声响以及沈清的阴狠声。
站在门外的二人皆是一愣,徐涵想进去,却被覃喧拦住,道了句;“咋了?怕你们家太太吃亏啊?你放心,高董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同女人动手的。”言罢,还不忘拉着某人走远了些,免得听见不该听的。如覃喧所言,最多不过二十分钟,实则未用到。
九点二十五,沈清从高亦安别墅出来,面色及其难看,高亦安送其出来,徐涵与覃喧迎上去,客客气气看了声高董,高亦安点头,而后道;“送你们沈董回去。”临了,还加上一句;“别惹她。”
“高亦安,”沈清阴桀的嗓音响起。
“去吧!”男人一手夹烟,一手替她拉开车门,似是在赶人。
谁也不知晓她们之间在屋里说了什么,沈清发了好大一通火,而高亦安虽平静,但看的出来面色并不好。
覃喧见此,也算是识相,开车麻溜儿的走了。
九点半,陆先生电话直达徐涵这方,“到哪儿了?”男人问。“堵车了,在路上,”他撒谎,嗓音微微颤栗。
男人似是听出了什么,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而后嗓音阴沉至极;“我问的是到哪儿了。”徐涵顿了一秒,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侧身看了眼后座某人,见其闭眼酝酿翻腾的情绪,不敢打扰,“南京路与环城大道交叉路口。”他谎报地址,心跳无限加速。
“徐涵,我在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明显不信,以至于话语格外阴寒,寒到他在这阳春四月天感受到了来自北极的阴凉。
“环城路,”徐涵答。原以为陆先生会在言语什么,可那方,男人直接撩了电话。
徐涵心惊胆战一路。
十点整,车子驶进沁园,院子里灯火通明,一下车,沈清也好,徐涵也罢,明显感到屋子里气氛不对,可前者,今日心情极差,似是没那么多心情去关注气氛好不好。才将将踏进屋子,男人低沉声响起,轻唤了声;“阿幽。”
“事情没有按照预期进行,出了点纰漏,耽误了时间,”她似是不愿多说,还不待陆景行询问,直接告知原因。
男人闻言,已是语塞,酝酿好的话语打了结。
似乎未曾想过沈清回如此直接了当告知他。
男人目送其上楼,而后将阴冷的眸光落在徐涵身上,后者哆哆嗦嗦告知所有,男人越听越是满面阴沉,至于高亦安那段,徐涵没敢说。
男人上楼时,沈清正在接电话,行至门口时便听见她略微阴沉的嗓音流淌出来。
陆先生推门而入,沈清感受到动作,压低了嗓音,说了两句便收了电话,二人视线相对,沈清静默了几秒,转身进衣帽间拿衣服洗澡,至于陆景行,没心情管他。
若非他多管闲事,自己又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晚间,陆先生自己简单洗漱了番躺上床,欲要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却被沈清不动声色躲开。
黑夜中,男人眼眸暗了暗。
原以为是有小情绪了,片刻后,再度伸手,却见她“蹭”的一身翻身而起。
语气不善;“昨晚闹一宿,你够了。”陆先生呆了片刻,似是没想到沈清会炸了毛,细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哪里招惹她了,“招你惹你了?”陆景行直白的询问让沈清抿了唇,心想,似乎是自己过了,伸手掀开被子窝进去,道了声;“睡吧!”
再无其他言语。
二十岁之后的沈清,鲜少有失手的时候,而这年,沈清花了足足半月精心算计的一场阴谋却因陆先生的多管闲事落了空,让这个素来在商场上有着心狠手辣之称的女子,感受到了来自于现实的挫败。不气?不可能。这么多年,她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