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突兀惊呼,沈清来不及回眸,只觉身子被一人抱了满怀,于是乎,片刻之间,总统府豪华富有底蕴的客厅内,两个女人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章宜在总统府入口处站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未见沈清下来,心里担忧,可奈何电话不接。
而此时,恰好俞思齐上来汇报工作,见章宜站在外面冻得直哆嗦,见是熟识面孔,按下车窗问了嘴,不料,这女人直接上了车,告知他让其带她上总统府,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总统府客厅内此时正在发生如此一幕。
沈清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哭的痛心疾首,而陆景行背脊笔挺站在其跟前,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翻出血丝,足见他有多隐忍。章宜的到来,将沈清的痛心疾首的咆哮给阻断了。
人是个很奇怪的物种,一个人的时候,尚且能忍住所有的苦痛,可当能依靠的人出现时,你所有的隐忍会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沈清哭泣着伸手抱住章宜,她那一声轻唤,让她所有的委屈都夺眶而出。
此时、俞思齐站在一侧看着陆景行,见男人面色寡白,之间滴着鲜血,知晓他在隐忍,而后,清明的眸子朝其身后看了眼,这诺达的总统府,客厅如此静寂,便足以显现出问题所在。
男人上前,拍了拍章宜的肩膀,眼神示意带她离开,总统府这个地方,无论沈清如何心如刀割,陆景行终究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带你回家,”章宜说着,伸手将沈清从地上扶起来,搀扶着她朝门口而去。
伸手有人轻唤一声;“清清。”沈清回眸,只见苏幕站在身后,她未言语,反倒是其秘书章宜一场坚决,道了句;“走。”
便搂着她离开。
章宜与沈清,关系匪浅,她看着这个外人传言清冷无情的女人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知晓她如何坚毅,一般事情绝不会让她轻易流泪。
而那些能让她哭的撕心裂肺的事情必定足以让她痛心疾首,心如刀割。
她要带沈清走,已成事实。
“你们总统府位高权重,也有人不稀罕,你陆景行在有权有势,也护不住自己老婆,”章宜素来是个知分寸的人,此时能让她说如此话,必定是太过痛心。
痛心沈清的遭遇。
这夜,秘书章宜将哭的泣不成声站不稳的沈清半搂半抱着带走,异常坚决。
而走时,开的是俞思齐的车。
一路朝下而去。
俞思齐看了眼陆景行,伸手拍了拍其肩膀,而后拉着他离开总统府。
夫妻二人走后,拐角处走出来的老爷子满面阴寒,似是对何事感到极为不满。
而沈清,心如死灰靠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面色寡白厉害,奄奄一息,看起来异常憔悴,就好似一阵风吹来,能让这个消瘦清冷的女子直接烟消云散。
章宜见此,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其温暖,可到头来发现,不过是徒劳。
沈清的掌心,寒凉的厉害,红绿灯间隙,由于是手动挡车子,章宜将手收回来,这一收,吓得她瞳孔放大,惊恐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讶异轻唤了声;“沈清。”
掌心的鲜血似是尚未风干,她这一摸,满掌猩红。
章宜慌乱了,似是对这一切感到尤为不可置信,欲要在去翻看沈清掌心,身后却响起一阵催促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 满身风雨从海上走来
红绿灯过去,章宜无意在这交通繁忙的首都造成拥堵,只好忍着心跳加速收回手,启动车子离开,而身后,却跟着另一辆车子。
章宜想,她这辈子,从未佩服过什么女人,而身旁这人,却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引以为傲的谈资,与沈清之间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友情早已并非常人所想如此。
此时,见这个素来一身傲骨的女子被婚姻生活摧残的如此模样,她怎能不痛心?沈清泪水才稍稍听下,章宜侧眸见她如此心如死灰,精神不振,意志消沉,伸手捂住嘴开始呜咽不止。
夜里,一个女子开车载着另一个女子离开这诺大的豪门政治府邸,却在半路痛苦不止,心痛的泪水随着路程一路狂奔而下。
而当事人,却受其影响,紧闭的眸子有泪水顺延而下。
沈清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按开车窗,一时,哭声随着寒风飘散,身后紧跟着的二人听闻声响心里均是一咯噔。
俞思齐望向陆景行,神情严肃道,对其处境有着一种痛心感,身处高位,纵然有无限风光,可依旧有太多身不由己。自古帝王不该有情爱,伤人伤己。
2011年2月9日,首都的天气变幻无常,起先,是上午时分的朝阳照耀在这边大地上,再来,下午时分天气逐渐阴沉,与总统府气氛相辅相成,甚至还要狠历些。
到了傍晚,这天、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犹如暴风雨前的阴沉与宁静。
一眼望不到边。
而晚间,八点的天气,刮起了寒风,路边树叶飒飒作响,似是在欢迎他们离开总统府。
车子驶出总统府地界,俞思齐伸手拨了手机,下方,老三收到消息,别住了章宜的车,后者因未有心理准备险些撞上去,而后,只听身旁车子按下车窗朝她喊她,“章秘书,不赶时间就找地方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