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后,陆景行唤来徐涵,让他带人过来换了床单被套,此时沈清已经起来,半靠在沙发上满脸疲倦,而徐涵带进来的小护士默默的红着脸收拾了东西走开,临走时,还被徐涵警告了一番才罢手。
“累了上去睡会儿?”陆景行坐在身侧,见她满脸疲倦,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转身,眼眸低垂,却见他的病服裤子上有血迹渗出。
“陆景行,”嗓音微颤,缓缓抬起手指着他的小腿处。
陆景行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伤口渗血,在看看她颤栗的双手,伸手握住她纤纤玉手,安抚道;“没事、正常现象。”
“我去喊医生,”沈清说罢慌张起身。
“乖、床头呼叫器按一下就好了,”见她如此慌慌张张,陆景行柔声提醒。
医生在进来时,见他伤口流血,准备重新包扎一下,陆景行见沈清在,唤了徐涵;“带
太太去外间坐会儿。”
徐涵刚准备言语,沈清伸手扯上了他的病服。
“听话,”陆景行耐着性子哄着她。
坐这儿,让她看见自己伤口,不好,会吓着她。
“乖、一会儿就好,”见她还不准备动弹,陆景行在度开口言语。
宠溺的语气羡煞旁人,那些个站在旁边的医生护士,哪里会想到就陆景行如此段位的人会这般宠爱自家妻子。
达官显贵他们见多了,但陆景行这样将自家太太捧在掌心里的,还是头一次见。
沈清不仅不听闻陆景行的柔声好语,相反的,还往他那侧挪了挪,贴的更紧了些,清明的眸子泛着坚定的眸光眼巴巴的瞅着陆景行。
瞅的他心软的很。
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脸颊埋在自己胸膛,左腿搭在床沿,示意医生开始。
而沈清,至始至终没有机会抬眼看一眼,只因他稍稍动弹陆景行便搂紧她一分。
“乖乖、动来动去医生压力会好大,”陆先生柔声轻哄。
徐涵知晓自家先生对太太是及其宠爱的,可今日亲眼见还是有些不能消化。
这一*狗粮撒起来,何止是瞎了这群医生护士的眼?
靠在陆景行胸前,听着他强有劲的心跳声,问着他身上特有的青草味,只觉无比心安,就好比s市那个晚上,她惊醒来,见坐在床沿的人是他,霎时心安。
后来,她思考了一番,许是婚后数月,陆景行素来是护着她的那一方,所以她才敢信任他。
也许是他从未伤害过自己,所以她才愿意将自己这颗芳心落在他身上。
沈清纠结的心理再度泛上来,左右抉择,权衡利弊许久,她始终处在围墙边缘,进不来,出不去。
她失了心,可却不敢承认。
唯独敢承认是对章宜来说,而且还是在醉酒之后。
沈清想,她这辈子怎会如此无奈?
敢爱的时候被人伤的体无完肤,不敢爱的时候有人时时刻刻在身旁温暖自己。
她这辈子怎就不能平平静静些?
“丫头,”感受到胸膛的湿意,陆先生急了,唤着她的嗓音微微失稳。
“好了好了,乖乖,一会儿就好,”陆景行的心脏此时就好像被绿巨人给抓在手心里似的,喘不过气,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瘦弱的背脊上缓缓轻抚着。
徐涵与一众医生护士站在一侧不明所以。
陆景行柔声细语在屋子里缓缓流淌,腿上的伤,哪里疼的过心理?
此时二人看来,到底是真不晓得那个是病号了,若是陆先生是病号,可他现在却是在时时刻刻关怀着陆太太。
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儿疼痛。
2010年一月中旬,素来以清冷无情着称的沈家长女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失了心,而自己却不愿承认,以至于在围墙的边缘徘徊的苦不堪言。
所有的负面情绪,决堤在陆先生的吴侬软语之下。
溃不成军。
------题外话------
铁树开花了,高不高兴?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厨师?
时光荏苒,岁月浮沉,起起落落才叫人生,可对于那些成长多年一直在跌宕起伏的人来说,他们更想要的是安稳的余生,不悲不喜,不骄不躁,不远不近。
原以为经年的风雨终有停歇的一天,可岁月流逝,多年过往,那些风雨反而是越刮越浓烈。
沈清想,她这辈子最糟糕最费心费力的一段感情应该是沈南风,可遇到陆景行之后,她想,并非。
与沈南风之间的鸿沟他们二人都知晓跨不过去。
可陆景行不同,鸿沟摆在面前,不是跨不过去,而是她不敢跨,不敢向前。
她怕、怕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怕在经历一次刻骨铭心。
她不怕死,怕心痛,有时候心痛到极致时,恨不得能以头抢地,恨不得能亲手将自己这颗心给挖出来。
陆景行若是不宠她还好,可每每当陆景行同她说尽温言软语的时候,她便心痛难耐,难以抉择,不敢向前。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敢爱。
被感情伤的体无完肤的人有几个是勇敢的?
或许没几个,或许她只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寻找借口。
首都的冬天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暖,寒冷空气比江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寒风袭来,瑟瑟发抖,冷入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