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栗。
怕的整个人都血压飙升。
医生焦急,告知血压高升的坏处,陆景行宽慰着人家,安抚着人家许久才让沈清平复了心情。
当他看见麻药推进沈清身体时,心都颤了。
剖腹产比其顺产要快些许,不过是过程太过残酷。
沈清躺在床上没了知觉,眼角的泪水顺着面庞而下,陆景行亲吻她的额头,一下一下轻酌着说着好话。
饶是他历经沙场,可当看见医生鲜红的手进进出出时,也忍不住心疼的留下了眼泪。
他想,他的妻子该有多疼。
他家的阿幽该有多疼多受罪。
陆景行的面庞也湿了,不知是沈清的泪水还是他自己的。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顺利道沈清没有半分呼叫声。
不似上一次,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可这一次,陆景行只绝,沈清一定是疼的不能呼吸了。
晨间五点,曙光乍现。
手术室传来了一道无忧的哭声,医生将孩子从沈清肚子中抱出来唤了声陆景行。
当他迈步过去给剪脐带时,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
他的妻子,该有多疼。
2013年十一月13日,一国总统陆景行为儿子剪脐带时,迎着儿子的啼哭声,哭出了声。众人诧异时,只见年轻的总统阁下转身回到了自家妻子身旁,哭声更甚了些。
孩子早产,体重较轻,剖腹产出来四斤六两,远不如思温当时健康。
出了母亲肚子便进了温箱。
孩子抱出去时,苏幕见此,忍不住在走廊里哭出了声,而沈风临也红了眼。
饶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来的这样早。
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沈清就疼的睡着了,缝完针,她面上寡白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已。
陆景行坐在床沿抹眼泪,望着自家妻子惨白的面容那泪水啊!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后者、苏幕宽慰他,陆景行哭着说;“你不知道,我看见医生鲜红的手掌伸进她身体里将孩子抱出来的时,恨不得能提她受着罪。”“不生了,往后在也不生了。”
说着、他竟是“嗬”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哭声,比他刚出生的儿子还响大。
一旁人站着,不禁都纷纷红了眼眶。
这是陆景行啊!她们从未见过的陆景行。
喜得爱子,应该是高兴的。
可这日,他却在伤痛中度过。
沈清在浅眠小会儿之后从疼痛中醒来,醒来时,见陆景行正红着眼眶盯着她。
她抬手,男人抓着她的掌心,缓缓贴上自己面颊。
瞬间,沈清只觉一掌湿濡。
他哭了。
闷在她的掌心哭了。
此时,她即便是疼,也不敢言语了。
沈清知晓,陆景行此时怕是比她更疼。
她不该的,不该拉着眼前这人跟她一起进手术室。
她尽力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望着陆景行虚弱无力,疼痛让她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宝宝呢?”她担心,担心这个提前来到世界的孩子会不会不好。
“宝宝在他该在的地方,疼不疼?”男人询问,嗓音沙哑。
她骗他,说不疼。
可此话一出,男人眼眶中的湿意更甚了些。
他怎会不知,怎会不知沈清此时心中所想。
得以此妻,夫复何求啊!
这是他的妻啊!
据陆家家谱记载:2013年十一月十三日清晨五点,陆景行夫妇喜得二子,取名怀卿。
怀:怀抱,怀藏,包围,归向,安抚等意。
卿同清。
陆先生说:世界再大,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我的身旁,永远是你的归向。
这世间,千物万物,我只要你。
你为我生儿育女,我爱你到老,护你到老,宠你到老。
第五百二十九章 何为情?
产后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耐,这种痛,太过鲜明,她想忍,可终究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
苏幕看完孩子回来见沈清躺在床上,心都疼了,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掌心说这话,话语间尽是心疼。
这日,南茜将辰辰带来了,小家伙见了母亲便想往床上爬,虽未得逞,可依旧是触碰到了她的伤口,疼的她泪水横流,捏着苏幕的掌心一瞬间泛白。
剖腹产的后劲太过强大。
沈清的泪水,冲击进了陆景行的胸膛里。
当夜,她在疼痛中醒来,撞进的是陆景行的眼帘,他满眼红血丝坐在床沿看着她,就好似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沈清躺在床上连动一下都是痛的。
从昨夜凌晨到现在,临近二十四个小时,陆景行一眼未合。
“你去睡会儿,”她华语轻微,带着倦意。
后者摇了摇头。
沈清在道,“别到时候累倒了。”
“我一闭眼,都是你受罪的模样,阿幽,”他说着,红了眼,那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与刺眼。
倘若你问沈清,何为爱情,她定会告知你,她丈夫眼里那自责的泪水是爱情。
“我怕……,怕极了,”陆景行说着,趴在她身旁哭了起来。
这是第三次了,她醒后的第三次,见到这男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