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里子面子可谓是在今晨这段时光里被陆景行洗劫一空了。
尚未反应过来是呆懵的,可若是反应过来了还呆懵,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陆太太气的牙根子都痒痒了,何为一而再再而三?陆先生这就叫一而再再而三。
昨夜,今晨,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脸啊。
在对比瑶居的那些小心翼翼,此时的陆景行可谓是胆大妄为,全然是不顾沈清脸皮是否薄弱。
欺凌起来只顾自己心爽。
如此思来,哪里还有半分好面色?
前行的步伐就此停住,身后相隔老远的徐涵都能闻见自家太太的冷怒之气。
步子觉得往后退了退,在退了退。
身后一众保镖见他如此,自然也是识相。
陆先生原先面上挂着的那些浅淡温雅的笑渐渐挂不住了。
沈清面色越冷,他笑容便是越浅。
碍着身后众人在,沈清不想同他吵闹,伸手,甩开陆景行的掌心,面色可谓是极其不佳。
陆先生伸手摸了摸鼻子,心想着怎么哄人高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
全本前面鼓着腮帮子气呼呼走路的人拐了个弯儿,这一拐,陆先生急了。
“左拐。”
个傻子,住在这里好几年了,依旧是不识路。简直就是操碎了心。
这日清晨,总统府出现了如此一幕,原本是一起去办公楼的夫妻二人因陆先生蹬鼻子上脸惹了自家爱人生气。
偏生又没想好怎么将人哄好,索性是负手跟在气呼呼的陆太太的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陆太太当前是没错,可人不识路啊!
于是乎,陆先生当起了活体语音导航,一路告知人是往左拐还是右拐。
身后一众保镖清晨的心情可谓是如同过山车似的急上急下,忍笑忍的异常辛苦。
总统府门口,陆景行快步过来伸手牵住沈清的手腕,后者尚未来得及甩开只听陆先生道;“乖乖、总不想大清早的就让总统府办公人员看我笑话吧?”这话、说的可是万分真诚的。
陆景行牵着沈清前脚进办公室,余淮拿着文件进来的。
乍一见沈清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微微颔首点头招呼;“夫人。”
“余秘书,”沈清淡淡回应,不自觉的,端起了往常在苏幕身上才会看到的总统夫人的架子。
气质气场这种东西,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当真是会不自觉的冒出来。
余桓毕竟是总统秘书,愣怔不过三五秒随即朝陆景行那方展开了今日的第一件事情,汇报整日行程。
陆景行的时间紧凑到一个什么地步?
于沈清来说,开会尚且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可陆景行的行程连在车上都要接听来自国外总理的电话。
上厕所的时间或许都得从这中间挤出来。
余桓的一番工作汇报结束,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沈清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不言不语。
十几分钟后,陆景行询问余桓;“南城那边安保如何?”
“按照您的要求加强了,”他答。
后者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去。
“你很忙,”陆景行尚且还未迈步朝自家爱人走进,便听如此一句话。
他步伐未近,站在三五米远的地方,点了点头,略微沉重。望着沈清的目光都有些紧张。
担心自己很忙,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来的人会想要离开。
沈清温凉的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书柜里的书可以随便看?”“可以、”陆先生欣然应允,带着些许雀跃。
这种雀跃,来自于自家爱人的不嫌弃。
行至九月,陆景行上任已有百余天,而今日,确是她第一次参观这件总统府办公室。
地理位置依旧是陆琛的那间,不同的,是这间办公室明显做过简单装修,窗帘由原先的深红色变成了灰白色,原木色家具便成了浅色,或许只是换了坐垫,但办工桌以及办公桌后那桃红木的书柜没换。
依旧是满墙书,她原想,挑选一本合胃口的书来打发时间,站近才发现,陆景行的书柜里根本就找不出这类书籍。
这上面都是什么?
一些历史传纪,政党类的书籍。
饶是她涉猎广泛,但不得不承认,还从未涉及过关于政治方面的书籍。
沈清站定了会儿,原本稍稍漫不经心的人抬手插上了腰肢。
缓缓捏了捏,视线从上层一直缓缓落到下层,在而后落到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陆景行身上。
这时,她才将将看见男人办公桌上摆着儿子刚出生时一家人照的全家福上,高档木质相框,一张带着暖黄色调的全家福。
就此看着,也能感觉到当时的气氛应当是万份和谐。
彼时,陆槿言也在。
沈清视线静静落在相片上,陆景行翻腾东西的手停住,未曾听见身后响声,微微转身,便见沈清盯着照片发呆?
“怎么了?”他问,话语温软。
视线移开,落在陆景行脸面上;轻启薄唇带着些许挫败;“难懂。”
陆景行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转身看了眼身后书架,上方书籍,多半是爷爷那一辈开始留下来的,确实是晦涩难懂,若是想用一天去看懂这些,确实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