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着意见淡蓝色的宽松连衣裙,六个月的身孕已经开始明显了。
即便裙摆腰间很宽松,但若是一阵风吹过,依旧能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楼下,老爷子与许副官正在茶室下棋,许言深坐在客厅身旁站着佣人,眼前的一杯清茶冒着袅袅热气。
她扶着楼梯下楼,步伐缓慢,显得尤为谨慎。
见人来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起身,晦暗的眸子紧紧锁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沈清没问许言深是怎么上了这戒备森严的总统府,因为知晓问了也是多此一举。
直至她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许言深才跟着坐下去,深谙的眸子凝视着她,并未急着开口言语。“有事?”她问,话语淡淡懒懒。
许言深盯着她的脸,抿了抿唇,话语一直在唇里打转,似是很难说出口。
沈清见此,笑了,伸手撩了撩别再而后的长发;“这就是你说的永不了多久?”
闻言,许言深目光紧了紧;“关于洛杉矶的事情……。”他本意是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却见沈清看了眼身旁的佣人,而后扬了扬指尖,意思明显,她并不想过去的事情让外人知晓太多。
而许言深在她做这个动作之时很好的止了言语。
直至佣人走后,他才开口道;“我并不知道莫菲五年前想算计你。”“也并不知道她五年前那样对过你,”许言深沉沉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带着悔恨与怅恨。
沈清闻言,掀了掀眼皮冷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呢?知道能改变什么?”知道就能篡改这一切?让命运的齿轮不往这个方向走?
许言深盯着她,没说话,但薄唇紧抿眉头紧蹙。
手掌落在大腿处指尖缩紧缩紧在缩紧。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为当初道歉。”“我并不觉得你有错,”沈清一句话概括所有。
话语落地,许言深似是万分错愕,深深的眸子锁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只见沈清耸耸肩;“就如你所知道的,我在你进监狱不久之后便知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即便当时你为莫菲买了单被我送进监狱长达五年之久,那也是无辜的,你该懊恼的不是当初莫非怎么对我,而是该想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气质吸引了这样一个女人,你也是无辜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一句话,何其凉薄。
即便后来她知晓这件事情与许言深无关,即便不久之后她知晓算计错人了,可她只是知晓,并未做出补救。“你唯一要承担的责任是你将莫菲带到我身边来,没有你,我根本不会遇见她。”许言深凝视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沈清的眸子似是即将要破裂开来。
“成年人的世界,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每个人都有要付的代价,我的代价是险些被莫菲找人强——奸,你的代价是进监狱,至于莫菲……。”说道此,沈清冷笑了一声,伸手将一旁的枕头捞过来搁在膝盖上;“我暂且让她猖狂一段时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亲自收拾她。
若回了首都,她能夹着尾巴做人便是她识相,可三番五次的出来晃悠,便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畜生,只有拿鞭子抽才会老实。
沈清的要弄死莫菲的狠心好不掩饰。
落在许言深身上的眸子带着些许轻嘲。
在她如此狠厉的言语中,许家的站队若是还出现偏颇,那只能说她们是找死了。
无形之中,沈清替陆景行给许家下了一道断头旨。沈清想弄死她,无论她是莫家小姐还是许家少夫人,都不会改变这个本心。
许言深是娶也好,不娶也罢,都不会改变本质。
傍晚时分,陆景行回来时,许老爷子与许言深正好离去,一晃眼,他见到了才上驾驶座的男人。
见此,眉头紧蹙。
彼时沈清正在后院草坪里看着陆槿言的蝴蝶犬撒疯。
男人迈步进屋,先是询问管家林安沈清的去向。
走了两步,许是响起什么停住步伐淡淡开腔问道;“许老爷子来了?”“是的、”管家答。
“许家少爷也来了?”“是。”“来做什么?”男人问,眉头拧着。“陪许老爷子来的,下午时分少夫人还陪着人在客厅聊了会儿,”身为总统府管家,自然是会识面色的,若是主人家问一句他答一句,那他这管家的位置也是坐不长久了。
闻言,陆景行视线落在管家身上,淡淡凝着他,看不清情绪,但这眼神足以让管家感到战战兢兢。听闻沈清跟许言深聊了会儿的时候,陆景行有些烦躁。
烦躁是因为他知道沈清与许言深多年前在洛杉矶有那么一段狗屁交集。
即便没擦出什么火花来,他还是觉得烦躁。
收回落在管家身上的视线,抬腿朝后院而去。
远远的、见沈清背对着余晖而站,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站在落地窗前,即便是怀孕了,她身形依旧消瘦,背脊依旧挺拔。
许是在想什么事情,未曾注意到陆景行的靠近。
男人爱迈步过去,才看见沈清站在落地窗前端着杯子望着陆槿言的蝴蝶犬出神。
心头一惊。
男人前行的步伐顿了片刻、
而后沉了沉思绪抬起步伐再度朝沈清而去。
身后温暖的触感贴上来让沈清吓得一颤,有种杯子里的果汁荡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