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明的眸子瞅着他,看着陆景行冷声训斥她,不生气反倒是笑了;“有劲骂人就是没事了。”
肯定句。说着,某人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陆先生无语,谁告诉她有劲骂人就是没事了?
还煞有其事的点头跟个很有经验的专家似的。
“昨晚没睡好?”男人压了压嗓子开口询问,撑着身子欲要起来,沈清想去搀扶,去被男人挥手躲开;“自己来,别动着肚子。”一侧、护士转醒,见二人都在懵了懵,迈步过来将陆景行坐姿调整好。
“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阿幽、”沈清话语才落地,陆景行悠悠开口,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怀疑。
沈清默,她确实不太会照顾人。
晨曦未露,卧室里陆先生靠在床头,陆太太坐在床沿,二人四目相对,许久之后,陆先生空下的那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心,无奈开口道;“阿幽、你去睡会儿。”
“睡不着。”“你坐这儿,我想休息都难。”“我想跟你一起。”“我在发烧,”男人开口,话语严苛,不容许沈清胡闹。
“那我坐这儿看着你睡。”
“阿幽、”陆先生泠泠如冷月的视线睨着她,面色严肃。
后者低垂首面色寡淡,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陆景行见此,脑子嗡嗡的疼着。
可又拿她没办法。
这么委屈巴巴的劲儿不多见,可每见一次,陆景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最终,陆先生认输。
陆太太成功爬上了床,要求时不需碰陆先生。因陆先生昨晚就再此处理伤口,床单上有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沈清不在乎不介意,躺在某人身边那一刻觉得世界都是美好的。
半夜醒来未曾入睡的人此时沾了床说不困是假的。
没多久,身旁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
陆景行抬手揉眉心。
头疼。
说不让沈清碰是假的,睡下去的时候是老实的,可过了片刻不还是一样蹭过来,陆景行坐在床上看着贴在自己腰边的某人心都软乎了。苏幕晨间进来见陆景行靠在床上,沈清贴着他的身旁入睡,不由的蹙起了眉;“不知道自己在发烧?”男人沉默。
“传染给清清了怎么办?”苏幕苛斥。“早上醒来就见她坐在床边了,让她一个人睡可能性不大,”陆先生开口,无奈中还带着些许疲倦。
他很累,后背很疼。
但沈清躺在床上,他不敢躺下去,只怕万一二人隔近了,将她给带病了怎么办?
苏幕一怔,抿了抿唇。她脑海中一恍惚,似是见到陆景行喝醉归来坐在客厅沙发上掩面痛哭说沈清不爱他的模样。
在一恍惚,对比到今日。
当真是觉得造物弄人。
“得把人喊起来,回头爷爷奶奶起来了见清清还跟你睡一起难免会说,”苏幕小声提点着。
“我起来就行了,”言罢,陆景行缓缓起身,苏幕在一侧扶着,二人动作可谓是及轻了,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
沈清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陆景行的人,懵着脑袋转悠了一圈却见陆景行正躺在客房。
某人郁结了。
静站数秒,冷着脸转身回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下楼用餐。
行至二楼正瞧见正要上楼的陆槿言;“起来了?”“恩、早,”她开口招呼。
“景行如何了?”陆槿言问,这日,她一身淡蓝色衬衫米白色西装裤踩着一双裸色高跟鞋,很正常的职业装,整个人显的清新亮丽,袖子高高推起,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还在睡,”这话,让原本欲要上楼的陆槿言顿住了脚步。
她似是赶时间,抬手看了眼腕表。
面露难色,而后转身下楼,在紧接着,沈清看到了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陆景行病了,第一天基本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醒了吃点东西,吃完浅坐会儿接着睡。
而沈清,知晓陆景行现在无多少精力,尽量不去招惹他。
除了用餐时分跟着苏幕一起上去,极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起居室看书,不去打扰病号。这边,莫家的事情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章宜没日跟她报告进展。
沈清未曾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接到许言深的电话。
那侧、男人低沉的话语流传过来,“莫家的事情是你动手?”
闻言、沈清冷冷淡淡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将同一种方法用两次?还是说你觉得莫菲是个值得我反反复复去收拾的女人?”那侧,有片刻静默,许久之后许言深开口;“不管如何,前程恩怨已经过去了,五年后回来,大家都各自安好,你如此穷追不舍是否过分了些?”过分?她沈清想来有仇必报,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过分这两个字。
“许言深?你如今这么帮着莫菲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她等了你五年你于心不忍呢?还是因为家族利益?”商场上的感情,真真假假。
救谁帮谁,或许只是因为利益,而无关其余感情。
沉默片刻,许言深冷淡开口反问;“你嫁给陆景行是因为爱?还是为了站上高位?”
“沈清,不问为何,这四个字是你教我的,看来,你这些过的也不怎样,越过越回去罢了。”许言深讥嘲的话语流露出来,带着半分不屑。
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说要如何如何的人,如今过的不如以前就罢,还来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