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群人紧张重视的那个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组织什么刺|杀活动呢。
一班和二班两个理科重点班的学生主要报的都是物理和化学班,这两门属于小三门,考试难度比数学要低很多,很容易拿奖。
所以到了数学班这里,学生们大多是自平行班的佼佼者,平时被周围的老师同学吹捧惯了,骤然来到强手如云的竞赛班,还颇有些彼此看不顺眼的意思。
二班还有五六个学生凑在一快,一班就只留下璟雯这一个“光杆司令”。
仅有的五个女生抱团取暖,而璟雯晚自修总要消失那么一段时间,错过了闲扯的最佳时机,在小圈子里有那么几分隐隐被排斥的意味。
当然,这些她们是绝不会亲口承认的。
反而在每次周测验结束后,女孩子们都会围着璟雯的卷子啧啧称奇,羡慕璟雯又考了这么高的分数。
这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女生提出要“借走”璟雯的卷子和笔记本,回去对着改改错题,总结下经验。
璟雯没有藏私的习惯,慷慨借出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己借出的卷子不是丢了就是有破损。
笔记本也是只要自己不提,她们就从来不会主动归还。
反复几次后,璟雯也意识到这些人的不对,她拉住拿着自己卷子的一个女生,叫张苗苗,她提醒道:“下周一上课前记得还我。”
现在不过周一,一周七天的时间,都能把卷子抄两遍了。
璟雯自认留的时间不算短。
张苗苗就是四个女生里最喜欢找璟雯借东西的,被这样一提醒,她反而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是担心我不还吗?”
璟雯无辜地眨眨眼:“嗯——你已经拿走我五份卷子了。”
张苗苗:“……”
她把璟雯的卷子往地上一甩,不屑道:“呵,真当谁稀罕你这几份卷子啊,不就一张破纸罢了,老娘我还不稀罕借呢。”
张苗苗来自理四班,每次考试都在班上排第一名,老师同学捧她捧的早就有些飘飘然了。谁知道考上竞赛班,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璟雯全方位碾压,每次只能位列班上第三四名的位置。
虽然名次也不算差,但她就是看不爽璟雯。
偏偏每次来借卷子或者笔记本,璟雯还从来不拒绝她,一副圣母的样子。
衬托地她那点阴暗的小心思更发不堪入目。
她丢下这句潇洒的宣言后,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璟雯皱起了眉头:“……”
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卷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仔细收了起来。
哎,张苗苗可真会扔,专挑尘土多的地方。
要不是了解蓝星土著居民的身体状况,璟雯都怀疑她是不是有透视眼了。
不然怎么能扔那么准?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早课间休息的时候,璟雯习惯性跑到厕所装装样子。
她这具身体经过系统的修补后,理论上讲不用进食,仅靠自然能源便能维持生命体所需。
不过人在江湖飘,总得要合群。
于是璟雯还是每天兢兢业业地往兜里揣点纸巾,去厕所思考下人生。
她刚走进厕所一个隔间,就听见两个女生说笑着走了进来——
三个竞赛班专门放到了一栋独立的教学楼,不和其他学生在一起上课。
一个女生推了下璟雯在的隔间,发现门不开,嘟囔了句“阿姨怎么又锁住门了”。
就和朋友进了璟雯左右两边的隔间。
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推门的女生说:“嗳,你这次太冲动了,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废话,她都把话甩我脸上了,我凭什么腆下脸继续拿走啊?不然还得保证,啊,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谢谢您啊!”一道声音从璟雯右边隔间传来。
“切,她根本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厉害嘛,不就是学习好了点,性格那么包子。现在章老师还没讲多少内容,等总复习的时候,我们借走她的笔记本,再给她扔了,看她崩不崩溃。”
“嗯,不过你还别说,她写的笔记确实挺好,本来听课还有些跟不上,配合笔记就能明白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把她搞下去?”
“你急什么,我说的也没错啊。”
两人又嘀咕了一阵子,话题转眼又跑到了别的方向。
璟雯:“……”
好巧,这两道声音她都认识。
右边隔间的那位正是前几天放狠话的张苗苗同学,左边那个平时没什么交际,但也是竞赛班的同学,貌似叫季娴。
长相白白净净,话也不多,没想到扮演的是个狗头军师的角色,可劲儿挑拨着孤立璟雯的大计划。
听到两人的议论,璟雯明白过来,竞赛班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速成突击班”,当然比不上相处两年的一班。
国赛的名额每年都不变,大家彼此都是竞争关系,你拿了奖我自然就拿不到,包容性自然没那么强。
被老师们寄予厚望的璟雯还要跟自己班的教学进度,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和竞赛班的同学相处,自然成了一些心态不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她们也不一定能取得好名次,但就是看不得比自己好的人拿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