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郡主心头憋了一口气,却又发作不得。
她亦相的,被人抢了,心情要好才怪。
慕容忠家的郡主道:“念姑姑,今晚宫里有盛宴。”
“我们女眷却去不得的,乃是陛下领着群臣款待三军有功将士,我父王、长兄能去。”
“只待此次盛宴后,礼部、户部、翰林院要新编世族册,恐怕不久后,这北燕的世族名门得变喽。”
千山道:“再怎么变,定王府、平王府乃是皇族翘楚,我们北燕皇族是天下第一的大贵族。”
她看了看慕容念。
这小姑娘自小相识,真没瞧出来,不声不吭地能行出这种事。
有备而来,而她却不能抢。
只是,到底有些不服输。
这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不下,当真好生难受。
慕容念的侍女不多时转来了,手里提着食盒,“郡主,月月新点心买好了。”
慕容念行了个半礼,“各位郡主、县主,我先行一步,告辞!”
十四公主见慕容念携着侍女走了,从旁边屋子进来,道:“瞧见了没?好张狂的小丫头,跟平王府一样,行事没个规矩?她竟自己挑夫婿了?千山,你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要自选夫婿的,怎么被人抢先了?往后你要自选,旁人肯定会说你是学了阿念那丫头。”
千山气恼的也是这点。
明明是慕容念学了她,可而今却有人说她是学了阿念。
“回府!”千山想反驳,想着十四公主原是故意挑唆。
定王府的势力,哪里不如平王府。
一个手,一个在铁骑军。
此次虽是三军大换了主,可对三军的嫡系四营,那可是没动的。
皇宫,十步一灯笼,两步一盆红,布置得光鲜亮丽,连空气里亦有红梅的暗香浮动,红梅树儿,挂起了漂亮小巧的彩灯。
太极殿内更是摆了无数了宴案、锦杌,大殿头结着彩绸,挂着彩灯,宫娥、内侍们鱼贯穿梭,摆点心,摆果子,酒壶、茶盏亦一一摆案。
“三军主帅、军功最多的将士一定要摆在显眼处,除平王世子、武郡王摆在左侧之首,右首要摆左右丞相的位置。定王在陛下左侧案,平王在右侧案……”
韩姬与彭子正指挥着众人,又与引领官内侍说各人的位置,左边坐的是有功将士,右边则坐丞相、各部院的尚、掌院大人等,而左右侍郎居住在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安坐各部院的掌司郎。
三军将士抵挡朱雀门,早有新任左相徐修领百官在宫门外迎候,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盛大场面。
徐修正是早前的太子宫詹事,因任左相被慕容恺要胁,慕容慬暗示耶律左相告老还乡,为保名节,耶律左相与右相相继递了致仕折子,皇帝允。
徐修接任左相后,尽心尽力,而因右相一职悬空,各部院的尚、掌院大人私下暗斗,有拉帮结派之嫌。
今日你弹劾我,明日我弹劾,依然有五六派之多,谁不想做丞相?不想做丞相的干臣不是好丞相啊。
似此刻,礼部尚很是热情,这一位可是从少詹事的位置提来的,詹事能做左相,凭甚他不能做右相。
礼部尚私下怀疑徐修是凭了在背后说他坏话,才害自己久久不能做右相。
礼部尚接待慕容谅、慕容忠,笑道:“几年未见二位将军,风采更胜从前,二位将军,陛下已在太极殿设宴,请顺下官前往赴宴。”
慕容谅揖手道:“有劳大人!”
只觉得这位大人有些眼熟,一时不知是哪位。
徐修懒得与他争风芒,迎了慈北长公主的这队将士,寒喧了几句,唤了自己信任的臣子领路。
徐修深深一揖,“陈将军、袁将军!”
陈葳落落大方,介绍道:“这位是虎贲军玄甲营将领霍锋霍老将军,旁边是他的嫡子霍宝山将军。”
与左相介绍自己军的将领,这前面两军可没有过。
站在左相身边的大臣对这位陈将军颇有好感,态度谦逊,没因自家妹妹是皇后行事张狂。
陈葳将同来的将领介绍了一遍,又介绍了起几位武官、勇士,每一个人都能讲出他们的战功、功绩,少不得还夸两句。
左相道:“本相早有耳闻,虎贲军出名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葳笑道:“战场之,他们个个都是智勇双全的大英雄,虽有些来自山野,还有的来自江湖,可战场之人的神勇,皆令人佩服。陶青、王大山此次换防去了铁骑军、龙威军。”
左相赞赏地看着这些将领,虽有不同的出身,可凭着他们的本事能有今日,令人感佩,这世袭荣华更令人敬重,“陈将军,请!”
官与武将们走在一处,热情地寒喧起来。
太极殿里,喜乐阵阵,华灯高照,空气里有酒香、肉香、菜香浮过。
因是皇帝携百官为三军开设的庆功宴,陈蘅并没有参加,可整个太极殿的庆功宴却有她的安排、参与。
酒过三巡,从未正一直吃到了二更天。
有将领醉了,有大臣嚎啕大哭,更有臣说着醉话,还有的将士追着年轻美貌的宫娥,嘴里唤着“美人儿”,吓得宫娥四下逃散。
慕容慬一脸平静地看着殿的情形。
平王似醉非醉,只有一种感觉,今儿这庆功宴似有些不对劲。
定王父子气定神闲,似在看戏。
慕容想低声道:“陛下是故意让徐左相将这些将士灌醉的?”
“酒醉吐真言,陛下令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