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德帝又近了几步,老太监要喊,被他给制住。
他推开宫门,只听一个女人怒吼:“谁!不得宣诏,不得入内!”
皇贵妃偎依在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怀里。
这人不是旁人,却是晋德帝最熟悉不过的莫南。
“你……你们……”
噗
晋德帝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这就是他钟爱一生的女人,她背叛了他。
莫南,果然不可信。
一个被莫氏除名的人更不足信。
是他重用了此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耻辱。
皇贵妃离开莫南,轻呼:“陛下!陛下!”
晋德帝死了!
被自己的宠妃与臣子给气死了。
“陛下驾崩了!”老太监高呼一声,撞破了皇贵妃与权臣的事,他的命也保不住了,不如死了,反倒能护住几个义子义女,他猛地转身,冲向大殿的柱子。
一声撞响,老太监没了!
莫南趁乱抱了自己的衣袍离去。
东城门外,城门上挂着数个大大小小的身影。
二皇子妃肠子都悔断了,她应该听二皇子的,尽快出城,就多耽搁了那么片刻,多滞了片刻就被截住了,明明大管家派出的二十名护卫与庶出的大郡主、三公子都离开了,她却是这不舍,那不舍,反倒耽搁了。
谁不可以生儿子?
谁都能生,二皇子一旦逃离,就不会因他们母子回来。
徐侧妃、大郡主、三公主,他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也许二皇子还会将徐侧妃扶正。
六皇子妃在城门上产子,母死子亡,以六皇子的薄情,他不会归来。
他们只是这一场角逐中的牺牲者。
唯一的希望在晋德帝,可皇宫方向传来了沉闷的钟声。
九声丧钟,陛下驾崩了!
二皇子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母妃,母妃,父王会来救我们吗?”
“会来,一定会来。”
二皇子妃知道,他不会来。
他会提醒她快些,可若她不听,他就不会来救。
这里原就布下了陷阱,只等着二皇子来就地格杀。
莫、欧两家行事越来越张狂,就连温润的莫二郎也变得毒辣狠决。
王园废院。
慕容想看罢消息条,“夏候滔、夏候涣都到了太平帮客栈藏身?”
“二人为了逃命,快马加鞭已进入洛阳境内。”
为了逃命,抛下他们的妻儿生死不顾。
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一带是太平帮的地盘,南晋太子不敢追杀,没太平帮的允许,派出的人只会有去不回。
“他们出了多少高价?”
慕容慬流落南晋,因祸得福,不得结识了陈蘅,还创下帝月盟,而今南晋的太平帮、水帮更是给北燕大把的赚钱,源源不断地送往北燕,成为军资。
“夏候涣要去北疆,五十万两护他们一家平安抵达,再出二百万两借太平帮五百名武功高强的弟子助他击杀莫六郎夺回北疆兵权。”
慕容想没想到,巫族的灵虫带来了意外之喜。
一只灵虫不仅检测出六皇子的龙气,更检测出二皇子的野心。太子容不得,两人必要逃命,一离都城,必会反击一把。
只要有野心,就不会甘为鱼肉任人宰割。
慕容想道:“南晋必乱。”
太子不仁,诛杀手足,就会给二皇子、六皇子机会。
乱上添乱,北燕的机会就到了。
只要南晋越乱,于北燕才再有力。
他想知道这二位皇子能否成功,又用什么样的方式东山再起。
龙气在身的六皇子,半步可化龙的二皇子……
他们都以为自己有皇帝命,没想巫族此次做了一回推手,比任何说客的话都更管用。
来人道:“燕帮主问,生意接还是不接?”
“接,只是要更高的价儿,他要夺神策军的兵权,让太平帮的弟子入伍担任武职,不要太多,几个五品武官就行。”
“夏候涣会应?”
“他现在孤注一掷,有人用,又拉拢了太平帮何乐而不为。”
狗急跳墙,这二位皇子任何一位立为储君,都比太子强几分。
太子一面装仁君,一面不容手足,就是对晋德帝也无真心。
晋德帝此生真够窝囊,会被自己的宠妃与奸夫活活给气死。
真当皇贵妃爱他,若他不是皇帝,这女人会嫁他、跟他才怪。
“夏候滔是什么价码?”
“二十万两,送他一人去南疆。”
“他想夺烈焰军的兵权?”
他可没在军中待过,这欧大郎学了莫六郎,现是烈焰军的主帅,偏又好大喜功,慌报军功,明明打了败仗,却说自己双歼敌六千,六千人,是六十人还差不多。
这样的南晋焉有不亡之理。
朝堂上的忠臣、干臣,都被北燕谍者借着欧家的手赶离朝堂,剩下的人都是粉饰太平者、阿谀奉承者。
“夏候涣还有一位徐侧妃、两个庶子、一个女儿。夏候滔就丢下他的妻妾不管了?”
“这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自是保命要紧。”
“他要夺南疆烈焰军的兵权,没提出借人之事?”
“没提。”
夏候滔不会无缘无故地选择去南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未动的筹码。
不知道夏候滔的底牌,慕容想不放心。
他定会知道夏候滔有什么一直未动的牌。
“抬高镖资。他想平安,更想有所作为,必出得起高价。这一路除了太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