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虽然不是陈润之的嫡系弟子,但他当年跟着陈润之学过一段时间的数学,同陈润之的关系十分好,陈润之心中好奇解出这个数学难题来的人是何方神圣,私下里就问贺远,“小贺,我看你那项目论证书上写的第一个名字是卫添喜,这名字我听着有些耳熟,是你从哪里挖过来的人才?”
贺远的与有荣焉地说,“老师,您肯定听过卫添喜的名字,就是今年高考满分,报考京华大学数学系的那个小姑娘。数学天赋特别好,可以这么说,那论证书上只挂她一个人的名字就行,后面的名字完全是拉出来顶人头凑数的。”
“从给她需要论证的抽象数学模型到她给出解决方案,我完全没提供任何的帮助。不对,提供过,我把我那张借阅证借给她了,让她去水木大学、科技大学、航空航天大学那边都能借到书,算是小小的给她开了一个方便之门。”
贺远略带嘚瑟的把卫添喜的来头说了,还详细地同陈润之卖弄了一番自己慧眼识金的过程,最后问陈润之,“老师,你看我这眼光,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您眼光就好,在那么多学生中挑选到了我,这次我又挑到了卫添喜同学,我见过她写的论文,刚开始还有些青涩,可是她自己校正过好几次之后,改出来的论文就看不到半点新手的影子了。”
“您就等着吧,我看她包里常背着数学研究所那边出的《数学学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把论文稿件给投过去了!”贺远拍着胸脯打包票。
陈润之仔细想了想,总算想到自己在哪里听过‘卫添喜’这个名字了,数学研究所的‘老牛’被京华大学聘用去讲课,劳动节前就同他提过一嘴,说是他们系里出现了一个数学天才,让他尽快下手把人挖了,他当时还劝‘老牛’来着,“不着急,这才恢复高考第一年,往后国家的教育走上正轨,肯定会涌现出越来越多的人才,科学院选人的标准向来是宁缺毋滥,这小姑娘的天分不错,但还是得考察考察再做决定,说不定有比她更合适的人呢?再说了,她就在京城念书,起码也要念四年呢,还能让她飞了不成?”
‘老牛’当时给了他一个阴阳怪气的“呵呵”,还同她说,“等你考察结束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原先陈润之不懂为什么‘老牛’会说‘黄花菜都凉’,现在他懂了,因为他这个小弟子出手同他抢人了。
“小贺呀……”陈润之一声亲亲热热的称呼,把贺远喊得毛骨悚然,他心头警铃大作,一脸提防地问,“老师,您是不是想挖卫添喜去数学研究所?这个怕是不行,科学院的录用审批已经下发,她就挂职在核物理研究所,研究方向为计算物理学,录用通知我都已经送到京华大学数学系去了。”
陈润之脸一沉,“你一个核物理研究所,和我们数学研究所抢什么人?以那小丫头的天赋,在你们核物理研究所不是屈才吗?你写个放人申请,我们数学研究所这边同意接收,让那小丫头来我们数学研究所,甭管是理论数学组还是应用数学组,只要她想进,都能给她安排好。你就别和我们数学研究组抢人了,反正咱们都是合作关系,往后你们核物理研究所需要数学人才帮助的时候,我把人派过来借你们用不就成了吗?”
得亏贺远早先就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面对陈润之时,他才不至于慌乱。
贺远知道陈润之最为心软,便拿出了早先就想好的‘卖惨’政策来,委屈巴巴地问陈润之,“老师,你看我被西南核物理研究所劈出来,他们都觉得搞核聚变搞不下去了,让我一个人来搞,我连人手都招不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做事的,你还想把人给挖去,这是在砍我的胳膊断我的腿啊!”
见陈润之脸上稍微有了些许变化,贺远趁热打铁,“老师,你忍心看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