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游魂路过此处,都忍不住纷纷侧目看上一眼死死抱着树不肯撒手前进的叶倾一眼。
叶倾周侧,围着的几人更是不耐烦了。
“你想被围观到几时?快下来赶紧走!”亦寒率先不耐烦道。
“叶倾姑娘,只是去问孟婆讨碗汤,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别这么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羽桑也劝说道。
叶倾抱着树的手更紧了紧,拼命摇头:“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只是讨碗汤,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我和那老婆子有仇,真不能见她!”
珞瑶轻轻笑了笑:“不提我差点都要忘记了,就在几年前,你跑到忘川河畔去偷孟婆汤,被人家抓住打个半死扔回东荒,孟婆还特意去我哥跟前放下话,这次是因了看在我哥面子上,才没打死你,下次若再见你,保证打断你的胳膊。”
“叶倾姑娘,你曾经还有这一手?”羽桑惊奇道。
叶倾撇撇嘴:“死没良心的,我那是为了谁啊!”
月上前扯了扯叶倾衣角:“这碗汤需由你的生魂为引,旁人无法代替。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打死你,也不会打断你的胳膊。”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叶倾也知道再待下去估计要引起事故了,只好放开了手,三两步跃到羽桑背后,抓住他的衣服:“去也行,羽桑兄,你可要挡好我。”
几人来到奈何桥边,等了几个来回,终于等到人少些的时候。
叶倾将整张脸都要埋在羽桑背上,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月扯着叶倾衣角,拽着她向前走着,三人就那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走到孟婆面前,珞瑶和亦寒在后面跟着。
见几人来到面前,孟婆搅着汤,头都没抬一下,浅浅笑了声:“小丫头这么记仇?特意寻了几位靠山来闹事?今天是想把老婆子打一顿,还是断了老婆子的胳膊啊?”
一眼就被认出来,完全没有藏的意义,叶倾撇撇嘴,果断自觉的从羽桑背后站了出来。
“上次那一顿毒打我在榻上躺了十多天才好,我哪敢来寻您的仇。”
孟婆又轻轻笑了笑:“若换做别人,老婆子我直接让他灰飞烟灭。念在你是好心才只是打你几下,够便宜了。既然不是来寻仇,那就是有事求我了?说吧。”
月上前一步客气行礼道:“孟婆前辈,在下青寒殿月,此番来打扰,是想向前辈讨一碗汤。”
“月君的礼老婆子可受不起,说吧,想要什么汤?”客气应了句,孟婆依旧是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月微微勾了勾唇:“前辈只看一眼,便知我等来意,又何须客气?”
闻言,孟婆终于抬起头,视线却在月身上停了许久,才转而看向叶倾。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三途边的彼岸花可不是随意摘的,我这汤也不是随意送的,想要,就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往生河畔来往魂魄无数,有放下尘缘甘愿轮回的,自也有放不下的。一月前就恰好来了这么一个女子,于忘川河内自甘堕落承受痛苦,也不愿转世。老婆子见她年纪轻轻,却是心意决绝,便想着让她在忘川河内承受几日痛苦,或许会改变心意,毕竟忘川河内无尽的煎熬可不是谁都承受的住的。但一月已过,她却迟迟未来,老婆子这边忙碌,无暇过去,正巧,你们去看看那姑娘回心转意了没有。”
叶倾几人沿着忘川河畔一路走寻。
虫蛇遍布,腥风扑面的血色河水里尽是备受折磨的孤魂。
“这么多魂魄,孟婆所说的那姑娘究竟是哪一个呢?”珞瑶张望着河水里的魂魄,问。
其他几人都没有回应,专心的在孤魂中找寻。
“她不是说,是一位姑娘么?那这些男子都可以被排除了吧。”亦寒补充道。
“那这些面色看上去还算红润的也可以排除了吧?毕竟那女子已经在忘川河内呆了一月有余,在日日不休的折磨下绝不会这么好过吧?”羽桑也分析道。
众人点点头,重点开始寻找起了面容憔悴的女子。
走了几步,叶倾忽然停住步子:“你们看,那人不是我们在北界遇到的冒牌花神吗?”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移了过去,果然,是北界遇到过的故人。
本在忘川河内沉默接受痛苦折磨的冒牌花神看到几人,忽然向岸边方向过来。
亦寒戳了戳叶倾:“她该不是就是孟婆所说的那个自甘堕落承受痛苦也不愿转世的女子?该不是你上次用凝柯吸取了人家所有血气,所以即便是做鬼也心心念念着要来寻仇吧?”
“从时间上算起来,也正好一月有余,对的上,对的上。”羽桑分析道。
看着女子越来越近的身影,叶倾皱了下眉,但没有躲开。
女子在她面前的河水中停下来,向她伸出了手,敷在她的腹部,似有术法的光泽在女子手心蔓延散出。
叶倾咬着牙不让自己后退和反抗,对于那次的事情,她自己心中也一直是有愧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