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像抓住了一条怎么也捕不住的鱼,死拽着不放,就算是折九来,他都不肯放手了。
他问老鸨哪里有空房间,老鸨呆呆地不敢回答,这时候徐公子拿出一把银票塞进老鸨的手中,老鸨指了一个方向,白泽眼看这次跑不掉了,大声呼喊:“折九姐姐!折九姐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那徐公子才不管白泽的呼喊,像拽着一只挣扎老狗,拼命往那房间里拖去。
折九坐在屋里,胡思乱想,她好似听到了白泽的呼喊声,她跑到屋外,寻找白泽,问老鸨,老鸨支支吾吾,不肯说。
折九心想大事不妙,她朝老鸨大喊:“快说!白泽哪里去了!否则我一把火烧了妓院!”
老鸨看着折九震怒的双眼,她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那徐公子把白泽按倒在床上,准备扒他的衣服,他力气很大,他才不信自己弄不过一个小孩子,这两天他一直想着这个小俊郎,心痒难忍,好不容易逮在手里,怎么可能让他再次轻易逃了。
白泽拼命挣扎,他摸着周遭的一切,想要抓住什么也好,这时候他摸到枕头底下竟然有一把剪刀,慌乱之下,他把剪刀插到徐公子的胸口,顿时血从胸口流下来,徐公子停下了扒他衣服的动作,因为震惊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瞬间倒在地上。
折九推门而入,她看到这场景,她知道白泽做了什么事情,她把床单披在白泽身上,对白泽说:“你快走!”
“那你怎么办?”白泽流着泪说道。
折九笑:“没事的!你快走吧!你叫我一声折九姐姐,我就满足了!你快走!留在这个地方不是长久之计,你不该属于这种地方的!”
白泽泪流满面,他从来没感到这般的伤心,撕心裂肺的痛,除了妹妹外,他第一次感受外人带给他的温暖,然而这温暖再次从手中流走了。
白泽抱紧折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折九流出了泪水,抱紧了白泽。
她道:“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她推着白泽出了门,她回到屋中,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公子,似乎还没有死透,折九拔起那把剪刀,再一刀刀插在了徐公子的身上,血溅在了她的脸和衣服上。
她嘴里喃喃道:“你不能活着!你活着的话,别人会活不好的!”
这时候老鸨推开门,看到折九在用剪刀杀人,老鸨吓得跌倒在地上,朝门外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折九笑起来,她舒心的笑,没有任何悲伤。
……
……
她最终在认罪书上签字按了手印,没有任何反抗,她还微笑着,这是她早就料到了结局。
那一天,她被关在囚车里,押往刑场。
白泽在刑场上看着折九,现在没有一点妆容的她,真美。
折九看到了白泽,她对他笑着,她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不要看!”
白泽流着泪,他的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那样,不停地流下来。
白泽知道,不让他看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头掉落时候的样子一定很丑,所以才不让他看的。
刽子手在刀上喷洒了酒,一刀砍掉了折九的头,白泽捂着眼,转过了身。
他想或许他真的是一个不祥的人吧!不然为什么所到之处,都那么凄惨。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下他的!
他想起那个业林,业林说无处可去的时候,可以去投靠他,白泽回到家想了一天一夜,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去了,那么这辈子的命就等于送给那个业林了,但是除此以外,还有别的路吗?
“哥哥在想什么啊?”白玉看着白泽好奇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白泽回答。
“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想?”白玉道。
“好吧!假如有人愿意收留我们,要收我为徒,要去吗?”白泽问。
白玉皱着眉,这的确是个难题,但她看到瘦弱的白泽,也许有个地方可以收留他们,哥哥也就不会再那么辛苦了,她说道:“哥哥,我觉得可以去!”
白泽本就在犹豫,他一向都偏向白玉的决定,听到白玉这样说,心想定是白玉也想去,所以他觉得应该要去。
他看着白玉笑着说道:“那我们去!”
离开那相依为命的土墙破瓦,白泽把白玉揽在怀中,揽得紧紧的,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放弃这个决定,他知道只要到了那里,他的命,他的人生就全部交到了别人的手上,自己就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他不愿做棋子,但是为了妹妹,他什么都愿意做,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妹妹。
来到业府,见到了业林,业林扇动他那玉扇,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白泽下跪,双手抱拳道:“师父!”
业林看着白泽,不曾想这个小子还是一个这么明事理的人:“我的乖徒弟!快起!从此你便拜在我门下,这辈子你就是我的眼,我的手,你的命是我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