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洪崖洞在巽山之上,从巽山下到洪崖洞之间有一万三千级台阶,台阶又密又陡,骑马根本无法上行,只能徒步前行。
羡安把马绳系在山崖下的一棵树旁,她踏上了前往洪崖洞的路程。一步一跨长高如等身,行路艰难无比。
羡安秉持着一个信念,她要救星河,她要救星河,在心里来回重复,像是一条咒语,在不断驱使着她前进。
☆、尘归尘
“主上,为什么知道那侍女是八大门派派来的间谍?”
阎杀殿懒懒地笑笑,道:“因为整个岐山的人都知道我最爱的女人叫聂诗织,她的位置无法替代,竟然还有人敢来占她的位置!那不是间谍是什么?”
“主上英明!”
阎杀殿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道:“该是我出动的时候了……”
阎杀殿在夜晚时分飞身前往了穹苍派,他瞬移到了舒亦云身后,舒亦云正倚靠在桌几上发呆,阎杀殿声音淡淡道:“舒亦云许久未见?你这样发呆的时候不怕被别人趁机把你杀了吗?”
舒亦云这才回过神来,淡然笑笑,道:“那我乞求那个人早点出现!我现在可不比十几年前那么怕死!”
阎杀殿大笑一声,道:“看来你着实变了不少!”
舒亦云声音幽幽道:“人终究是会变的……”
阎杀殿道:“所以你就不羞不臊地继承了穹苍派掌门的位置?”
舒亦云脸色难看,但声音依旧淡淡,强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道:“这干你何事?”
阎杀殿嘲笑道:“干我何事?对!不干我事!干尹流光的事!你可以扪心自问,毫无歉疚地说出你对得起尹流光吗?”
舒亦云说不出话,他变得沉默。
阎杀殿看着他的反应,大笑起来:“你不能!你说不出来!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让我们魔教中人都看不起你们!”
阎杀殿说完走近舒亦云眼前,抓起舒亦云的衣襟,道:“你!就用活着的日子来赔偿尹流光吧!你连死都不配!你与你师父简直一模一样!身上有一股比鱼摊子上那腥臭的味道还要让人觉得恶心!”
舒亦云依旧面无表情,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阎杀殿在走之前补充道:“尹流光的儿子也入魔了,你这一次还会杀了他吗?”
说完潇洒而去,只留下舒亦云一个人怔怔地发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阵阵地寒冷席卷着全身。
原来比三九严寒更冷的竟是杀人于无形的话语。
……
……
羡安用了一整晚的时间,走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她咽了咽口水,她要继续前进下去,她喘着粗气,极重的呼吸中全是血腥的味道。
她自言自语道:“快了!很快就要到了!”
她已经三日没有进食了,为了可以尽早拿到治愈的方法,她都不愿花一点时间吃一点东西,比起星河的命,她觉得吃那些东西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星河的命。
手指上都是被划伤的痕迹,原本白皙的手指上全是伤痕,她感觉酸痛起来,但是她知道即使再痛也不能停下前进的路。
走了三个时辰,已到了第二日的巳时,她终于到了洪崖洞。洪崖洞是一个由石头天然构成的洞穴,但是却在巽山之上,也算是神奇的,这时间少见的地方,易守难攻,的确是一个适合世外隐居的好地方。
进了洞穴,洞中全是钟林毓石,天然而成,神奇独特,洞中有很多交错的地方,如果不是玉尘给的地图,羡安可能早就走错了,因为洞穴的路太多了,所以走错任何一条路都有可能再走回去再绕一大圈,着实是费功夫的一件事。
但是十分奇怪,羡安拿着地图几乎已经把洪崖洞走了有三圈了,却还是一个人都没发现。
再次走到洞口,羡安走出了洞,洞内无人,说不定人就在洞外呢?
洪崖洞外有一大片竹海,风一吹,竹海泛起波浪,连绵起伏,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响声,羡安走入竹海,看到竹林里有一人正在一块墓碑旁,用布擦拭墓碑。
羡安走到那人身旁,作揖行礼,道:“前辈,请问一下你可知那医圣和医仙吗?”
那人满头银丝,转过身看着羡安,眉目肃穆,他声音淡淡,面无表情道:“我是医仙,医圣在这……”说完看着墓碑轻轻抚了抚,眼中是温柔。
羡安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心里一阵酸楚,戳别人的痛处是不对的。
安静一会儿,那人看着羡安问道:“来此处有什么事吗?”
羡安继续道:“我这里有一封玉尘前辈让我给你的信,希望医仙可以授予救命之法。”把信呈上,羡安跪在地上哀求道。
医仙拿着信,看着信封上的字,叹了口气道:“他终于想起我这个老父亲了……着实难得!没想到我和医圣竟然生了两个不孝子!”
撕开信封,拿出信纸,看着信上隽秀的字迹:
爹亲启,不孝子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