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如坠深渊的落差还有嫉妒让她难受到喘不过气。
她一直觉得祁墨总会因为她心软,可那次表白遭到果断拒绝,她才知道这个人其实可以如此不留情面。此时此刻,亦如此。
在楚安离面前,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堪一击。
她跟祁墨所有牵绊,全部都是源于她的父亲。
……是的,她父亲。
泪珠还在不断滑落,程雪梨眼神却微微闪动了一下,原本仓惶不定的内心倏地就安定了不少。只要祁墨还有良心,割舍不掉这一点,她赢的把握也足够大了。
程雪梨提上包包,站起来就往外走,两步后又停下来,抬手抹了抹泪,转身往洗手间去了。
祁墨狠狠抓了抓头发,迫不及待给刘子明打电话,“她在干吗?”
刘子明禀报:“在走廊尽头坐着。”
祁墨阴恻恻地问:“有没有试图逃跑?”
刘子明道:“……没有。”她其实去门禁那边转悠了一圈,没人给她开,呆站了会儿,就回来坐着了。
为了和平,刘子明选择什么都不知道。祁墨自己也说了,他是助理,要学会过滤不该说的话。
祁墨脸色登时好看点了,“她打算坐到什么时候?让她进来。”
那边响起靠近的脚步声,和刘子明向楚安离低声询问的声音。
然后,他听到楚安离对刘子明说:“手机给我。”
祁墨以为她是要亲自跟他通话,提气正要开口,下一秒,电话被那边掐断了。
祁墨嘶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床上,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这个女人当年在他身边明明是颗贴心的小甜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冷酷?浑身带刺,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劈腿顾廷均以后过得并不好吧?
祁墨心里暗恨,顾廷均这个混蛋,抢了他的却不珍惜,如今还有脸往上凑,看下次不剐了他的皮……
程雪梨收拾好出来,面上妆容完整,除了眼睛还有些微红,跟来时没什么两样。
她走过去跟精神不振歪靠在床边的祁墨道别,“祁墨,大概半个月之后我会空出半天,我们一起去墓园看爸爸。还有……我妈还等着你的电话约吃饭的时间,别忘记了哦。”
祁墨半垂下眼帘,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你好好休息。”程雪梨最后看他一眼,就出门走了。
祁墨无声地松了口气,只期望她能把话听进去,不要执着。
楚安离正放空自己,耳边传来高跟鞋靠近的声音,她侧眸,看到朝着她走近的程雪梨。
这里不是离开的必经之路,程雪梨过来,应该就是找她。
楚安离站起身来。
她刚才原本是站在病房外的,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可能隐约听到程雪梨在哭,祁墨低声安抚她,就走远了些,耳不听为净。
程雪梨瞥了刘子明一眼,刘子明微微颔首,自觉地走远些。
“阿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雪梨笑着站到楚安离的面前,说话还夹杂着些哭过的鼻音,声调听起来很亲密,就像是在好朋友讲话。
楚安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回来没几天。”
她无意识看向程雪梨的眼睛,有点微红,果然是哭过了。
程雪梨注意到她的视线,登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捂了捂眼,“看出来了?很明显吗?刚才哭过了。唉,前段时间跟他有些矛盾。”说到这儿,她释然地轻笑一声,“不过我跟他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哭一场自然就好了。”
楚安离沉默,没什么反应。
程雪梨眸光一转,扫扫她,由衷地道:“变漂亮了不少啊,看来跟顾大哥在一起,没少提升品味哦,衣服很好看。”
品味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楚安离当初难得买一件新衣,何来品味之说?而且她并没有跟顾廷均在一起过,今天穿的衣服也是祁墨准备的。她被祁墨关起来以后,没有别的换洗的衣物,只能选择穿他拿来的。
程雪梨又感慨地接了一句:“一点也不像当初那时候……”她摇头笑了笑,“现在这样挺好的,人总该有变化。”
楚安离再次无话可接。
程雪梨朝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待会儿是留在这里照顾他吗?”
楚安离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正要开口,程雪梨弯了弯眸,笑容浅淡怡人:“你紧张什么?我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