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他忽然在心里一拍大腿,傻啊,这么说不是又要让人捉住把柄了吗。
他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于喜欢的人恨不得掏心掏肺,无条件相信,酆都和贺致因不一样,他不光相信他,还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帮他——多么被动,而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万不敢再这么被动了。
郁律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正是无限懊恼的时候,酆都忽然伸手将他揽了一下,没有像以前似的不由分说地使大力气抱,只轻轻的一揽,他的脸猝不及防地触碰了酆都的肩,酆都没勉强他,揽过了就松开手,一双眼睛在漆黑的车子里星辰似的发亮。
郁律恨不得把他推倒啃上个十下八下。
“啊咳!”后座发出一片金光。
郁律傻眼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符绣:“你怎么从大哥大里出来了?”
“就那种小玩意儿,能管得了我吗?”符绣轻笑。
酆都看了她一眼:“出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
符绣往前一扑:“什么事什么事?”
“是谁把你关到牌子里的?”
符绣一听,往后一仰:“哦,这个啊……说起来不怕你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耸了耸肩,欠抽的笑模样看得郁律和酆都统一地想要打死她。
符绣的确是不知道。
事情发生在五六十年前,那时候她正好在外头游山玩水,一路向南走,一直走到了东南亚一带。作为一只高阶的九尾天狐,符绣有个让人颇为头疼的爱好,就是喝酒,她游山玩水的意义之一,其实也是为了搜罗天下美酒。
有一天碰上了个戴墨镜的男的,说是家里收藏世界上最香最烈的酒,符绣想都没想,直接摇着尾巴就跟人进了家门。
“你傻吗?”酆都忍不住道。
符绣说得兴起,也不理他,继续描述那酒有多么多么香,她自诩千杯不醉,并不是浪得虚名,连续灌下五六瓶酒后,那男的见她还不倒,有点急了,直接抱出一个大酒缸,嘴角抽搐地说:“不介意的话,这些都是你的了。”
符绣哈哈一顿笑,手舞足蹈地就跳进缸中。因为太过得意忘形,她变回了狐狸的样子都不知道,在把整一缸的酒都吞进肚子里之后,她不负众望,终于醉了。
之后的故事不说也猜到了,等她醒来,已经被封到了狐仙牌里。
堂堂九尾天狐,可不是想封就封的,那男的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试图抵挡她的反噬,最后搞了个两败俱伤,男的直接七窍流血死了,而符绣也陷入深眠,直到近几年才慢慢有了点要苏醒的意思。
酆都脸色一沉:“死了?”
难道他想错了,制作狐仙牌的人和四处抓鬼的人其实并没什么关系?
“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长相?我哪记得啊,他带着墨镜,皮肤又黑黑的,哎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他鼻梁好像挺高的,个子也高。”
皮肤黑,高鼻梁,戴墨镜,这样的人太多了,又是个几十年前的人物。
酆都没说话,这么看来,闫小川给他的电话,八成也不是什么正主,估计最多也就是个牵线的。
之后一路符绣都在后面说个没完没了,时不时还要戳一戳郁律的脸蛋:“小王子,你的脸真嫩,是怎么保养的,我跟你说,我这里有一瓶神仙水,用完了保管你的脸比现在还嫩……”
酆都哼道:“你是又缺钱了吗?”
符绣忙道:“——哪有哪有!”
“那就把之前欠我的五百两还了吧。”
“还了你会马上借吗?”
酆都:“……”
郁律:“……”
不该试图跟一只狐狸讲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和何清山这个中boss正面杠了,前方会出现修罗场反应。。。大家自备避雷针吼吼吼
☆、第41章 39.38.36.1.1
去山东的话,开车太慢,于是酆都直接把郁律带到了飞机场。
郁律上辈子坐过轮船,坐过豪车,但对于飞机,他可是破天荒以来的第一次。到了飞机场,他和酆都一路穿墙无视安检,等站在登机口的时候,他隔着大玻璃看着外头的晴空碧日和白色巨兽似的飞机,嗓子里咕咚一声,有点兴奋。
酆都就站在旁边,余光尽头,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微微翘起的唇角。郁律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从遇见了这家伙,他无聊又漫长的做鬼生涯竟变得跌宕起伏又有声有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都有点模糊了。
符绣和小熊挤在大哥大的屏幕前围观大飞机,郁律笑了一下,对,就是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哥大开始。
酆都订的是头等舱。
然而问题来了,他只买了一张票。
为了坐飞机再找个倒霉蛋借尸还魂显然是不大现实的,郁律也没提出异议,可当他看见酆都一脸闲适地坐在头等座上,朝他坏笑着伸手,又拍了拍自己大腿的时候,不提出异议也要提出异议了。
以他现在这个心理状态,要真坐在酆都腿上,那可真不好玩儿了。
见他没反应,酆都又拍了下大腿:“坐啊。”
他义正言辞地摆摆手:“你坐,我站。”
酆都嗤了一声,挑了挑眉不再说话,然而等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他猛地一抓郁律手腕,直接把人按在了腿上。
飞机轰隆隆地开始最后加速,淹没了郁律脑内的轰鸣声,他心里乱了片刻,直勾勾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