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再望去,六公主已经惊讶地张开嘴巴,屁股还未沾上石墩,被一股外力地弹了出去。
“六姐。”八公主鄙夷地看了过去,用去扶六公主的动作掩饰她几乎也要有同样下场的尴尬。尽管她心里极不情愿在一个品阶地位都不如她们的萧锦娘面前被李幕方泼茶示警,但她们还是强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李世子,既然你能为这女子破例,为何独独对我和六姐这样,难道在世子的心中我们的身份还不如一个人人惧怕的灾星吗?”
萧锦娘站在那里,欲走还留地看着在她刚刚落座的旁边,六公主恼羞成怒却不敢骂他的一幕,或许,她也被李幕方外表温和的假象迷惑了,没想到他还敢打公主的脸面?
这大周的世道还真是开放啊,醉打金枝都要以酒来掩饰驸马的逆天之行,可这李幕方连个待娶驸马都不算,就敢有如此之胆,可见其地位确实不凡。
她本来哀叹这李幕方也算是一个敢打金枝脸面的大臣了,哪知下一句听到的话几乎让她吐血,“她是女子吗?”李幕方指着她,“六公主哪一点看出她像个女子了?”李幕方说完还略带刺激性地瞟了萧锦娘一眼,“我从来没拿她当女子看。”
“李幕方,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不像女人了?你,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说的这句话。”萧锦娘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你浑身上下哪里像女子了?顶多就是个没有长开的小女孩。”李幕方脸上仍然洋溢着坦诚的笑,却在席绍戎面色不虞地打量萧锦娘个遍后,眸底的暗色加深许多。
“朱显说在处理朱夫人的衣服时发现了可疑的迹象,他让我找到你让你过去?”
“有可疑的地方?”萧锦娘望着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人晦暗不明的脸色,纵然她知道朱显和席绍戎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也愿意这个时候被席绍戎骗走,“走了,这里钗环摇曳,怕不是我一个灾星可以承受的。”
从席绍戎来,到萧锦娘走,期间众人没有说一句话却能够感受到火药味的升级。
萧锦娘消失后,六公主被八公主扶着来到七公主的跟前,七公主仿佛没有看到地面上碎裂的杯子,而是坐在了里幕方的对面,笑问李幕方:“幕方哥哥,今日慈云法师所讲的经法实在高深莫测,玲珑还有些心法没有参透,能不能请世子一二?”
“能为七公主解答一二幕方荣幸之至,只不过幕方也有参不透的时候,还请公主不要见笑才是?”李幕方往另一个杯子里斟了茶,“公主,请喝茶?”
这里一共有四个杯子,李幕方用了一个,萧锦娘用了一个,摔破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七公主面前的杯子,六公主,八公主,和丞相府的柳小姐都只能干看着不能喝了。可惜要是在六公主面前摔杯子的是别人她早就闹开了去,到皇上面前告他个藐视皇权交到宗人府发落也就罢了,而那人是代王世子,是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李幕方,李姓世子,她只怕敢怒不敢言,再加上席绍戎在她眼皮底下把萧锦娘那个灾星带走,让她的心里也空唠唠的,所以这些人除了七公主淡然外,其他的早被李幕方倒茶时的举手投足迷得七荤八素,听他解的禅机更是如听梵音。
萧锦娘此时已经被席绍戎带出了寺院,他们往后山的方向一路走去,萧锦娘见山上蔷薇花开得正艳,如火如荼的漫山遍野都是,只顾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完全忘了她来干什么了,席绍戎被她孩子气的动作熏染得站在山野小路上不动声色地深吸着蔷薇花的香气。
“你那么喜欢喝茶,我送你一车茶叶你好好家去喝,省着别人拿出个紫砂壶来你就被糊弄了。看你平日伶牙俐齿的,没想到长了十一年连个茶壶也没有见识过,跟个小土包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土包子,你管的着吗?”萧锦娘听六公主不顾她的存在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个灾星,心里就有莫名的失落,真想冲回大堂找到慈云那个贼秃驴把她灾星的名号去了,席绍戎在那个时候过来支走她,本来挺好的除恶名的一个机会,她竟然又给错过了。现在返回来他又说自己是土包子,难道加在她萧锦娘身上的名号还不够她受吗?如果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么如今这个灾星怕是死了不下百回,阎王爷都懒得收了,于是她愤怒拨开席绍戎见她怒火冲天拉着她手解释的手,“谁让你平白无故拉土包子出来的,也不怕脏了你的手,污了你的名分?”
“反正脏的也不是一两次了,还在乎这一次吗?”
“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你了?”
席绍戎不置可否,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折射出些许轻快的光芒,但迎上萧锦娘脸上泼墨般的黑气,转瞬即逝。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明明心里巴不得我把你解救出来,为何就不能说些感激的话,让某人心里舒服些。”
“让某人舒服?谁让我舒服,我从来到这里舒服过一天吗?”
“真的没有舒服过一天吗?”
“你说呢,我舒服过一天吗?”
“好像在敲诈某人银子的时候,某人不是很舒服的吗?”
“敲诈?”萧锦娘瞪大了眼睛,“席臭虫,你白口红牙咬人不吐骨头,那可是我救你一命和李峰的手镯换来的钱,亏你还心心念念地敢说我敲诈你的银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抽啊?”
萧锦娘说着起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给席绍戎一个耳光,可席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