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虞楚昭只来得及大叫一声,便被甩出了青铜台!
☆、山重水复
翌日清晨,虞楚昭四仰八叉的倒在项羽怀里头睡着,突然伸手就往项羽胯下摸。
项羽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眼蹙眉,望着虞楚昭的那对眸子暗了暗,只见那小子睡的春意盎然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项羽顿时就牙痒痒了。
项羽深邃的目光描摹着虞楚昭的一张美人脸。
少年清朗,眉眼如画,墨眉斜飞,长卷的睫毛密密实实的投下阴影,笔直的鼻梁下头,那见天说浑话的嘴老实了,没再嘀嘀咕咕个不停的胡说八道。
项羽的心忽然一软,舍不得把人弄醒直接扑到了。
伸手一轻轻推,项羽将虞楚昭翻过去。
虞楚昭犹自不知,咂咂嘴,将流下来对的口水“呲溜”一声吸回去,头往被子里一埋,抓住项羽的那东西,继续睡。
项羽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咬牙忍着,退开一点,让虞楚昭再睡会儿。
谁知道虞楚昭又黏上来,两只不老实的爪子到处乱摸一通,嘴里胡乱道如意哪里去了,爪子又去摸项羽那儿。
在虞楚昭的梦里头,他被埋在骊山冲出来的金银财宝里头,正心满意足的捡了个玉如意把玩,谁知道下一秒手里就空了。
于是,虞楚昭不乐意了,撅着屁股去找,好不容易找回来,却突然发现大了一圈,心道:乖乖,原来把玩一下还有这功效,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往嘴里含进去。
项羽漠然的表情缓慢迸裂,额上青筋狠狠跳动了一下,一把将虞楚昭翻下去压着,将那话儿亮出来,开吃。
虞楚昭梦中便被一巨大的玉如意狠狠戳了菊花,瞬间一个激灵醒了,蹬腿挣扎一番,依旧被镇压了。
一个时辰后,虞楚昭衣衫不整,一瘸一拐的打房里逃出来,龇牙咧嘴:“哪里是玉如意……这都赶上如意金箍棒了!”
入眼处满地潮湿,显然早上时候还下了雨,刚刚才停。
王离打军营里头回来,进门,拿眼望下虞楚昭,当即大笑。
李信刚到门口,一眼瞧见了,面色发青,转身又出去了。
虞楚昭木着脸不动声色的看王离,旋即脑子一转,一把拎住王离衣领:“带兵去骊山一趟,瞧瞧那泥石流里头冲出来什么没有。”
王离一脸茫然,虞楚昭不解释,直接连撵带骗的将人哄去军营整军了。
项羽单穿了条亵裤,打后头一把掐住虞楚昭的后脖颈,上下将人打量,手指点上虞楚昭的腰:“怎么?梦还未做够?”
虞楚昭全身毛炸开,故作一脸高深的讥嘲道:“庄周梦蝶,你怎知道何是虚,何为实?”
项羽满脸瞧不上的颜色:“虚即实,实即虚,你刚不体验过?”
虞楚昭顿时面红耳赤,从鼻孔里“哼”一声,掉头回房间,项羽自去军营不提。
两日之后,虞楚昭蹲一装着金银玉器的箱子上头,愁眉苦脸:“这凑军饷怎么凑?何人会买?”
放眼望去,侯府的后院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着一片这模样的箱子。
项羽抱着手臂靠在廊柱上,一脸看好戏:“就是梦成真了又如何?你说这年头何处去换军饷?”
虞楚昭挠挠头,突然眼前一亮:“北上萧关,和匈奴换马,这可换得?”
项羽摩挲下巴上的胡茬,缓缓点头道:“正缺战马。”
虞楚昭顿时眉飞色舞,颇为扬眉吐气:“瞧瞧,怎么就没用了?他们的王乐意和汉人换这些,粮食没有,马确是不少,在加上牛羊一类,也能充军饷,牛拉回来还能耕地——谁刚说了不能换了?”
项羽沉默的看一眼虞楚昭,权当自己方才一句话没说。
虞楚昭大笑,跳起来两步冲上前去,往项羽背上一跳,猴儿似的挂在上头,拽着项羽两耳朵晃来晃去,一边嘴里不停:“谁说不能当军饷?你说刚才是谁说的?”
项羽面色漠然,由着虞楚昭闹,背后挂着个大活人就往外头走,一路吩咐将那些物什抗去萧关外头换了。
虞楚昭扒在项羽背上,一面嘲笑项羽一面不忘补充:“光把金银珠宝带走,玉器,瓷器,青铜器都留着不动,那冲出来的九个青铜大鼎往侯府这儿抬进来,一定要从咸阳正门抬进来,挑人最多、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他可是记得清楚,连那皇陵水银池里头的青铜鼎都被冲出来了,之所以虞楚昭记得这般清楚,这估计要归功于其中一个鼎上头缺了个四四方方的角。
开始的时候都以为是被撞坏了,后来一众人研究一番,发现缺口平滑,估计是铸造的时候就是这么设计的。
郦食其这时候也上来凑趣:“然后找人在市井传些流言,前几日的灾祸不是天谴之兆,是上天赐下九鼎,寓意大楚将问鼎中原、一统天下。”
虞楚昭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望郦食其,对他竖起大拇指:“知我者狂生也!”
项羽背过手,一巴掌拍在虞楚昭屁股上。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虞楚昭记恨着项羽两日前的一巴掌,于是这中帐里正开着的军事会议也听的心不在焉。
一只信鸽被外头的风雨吹的毛发凌乱的掉到虞楚昭桌上,虞楚昭大大咧咧的将这飞奴安慰一番,一众将领皆转头望过来。
虞楚昭嘴角一抽,赶紧将信件取下来,刚准备拆开看,便想到这么做有损项羽威严,便抬手抛给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