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露出点同情的表情——这人脑子不大好。
项羽思索了一下,单手将防雨布揭开。
下一秒,虞楚昭的抽气声响起来。
原来,他们刚才躲藏的防雨布下面是一排僵硬的尸体!
“你……你是……虞楚昭!?”少年惊愕的声音突然出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中~
☆、断因果
夜半三更,街道上更夫打着哈欠:“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会儿,前方本来什么都没有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行人,更夫狐疑的望过去,只见那前方开道的是个歪戴着兜里摇着铃铛的人,后头一队同样戴着斗笠的动作僵硬,一蹦一跳的跟着。
更夫又打了个哈欠,认出来是赶尸的,见惯不怪的接着走自己的。
那摇铃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空中荡着,更夫有点奇怪的抬眼望过去,这一看,才发现那对人居然在这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到了眼前!
更夫慌张往边上让,心中直道晦气,知道是让不过,至少是要和那些玩意儿擦个肩什么的了,结果却什么都未碰到!
一惊之下更夫抬头去看,却发现那赶尸的不见了踪影!
“妈呀!”更夫一声惊叫,手上的灯笼跌在地上。
“别慌慌张张,全当没看见就是。”跛足老头慢吞吞的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钻出来,顺手给那更夫一张符:“若是不放心,便在家门上贴着就好。”
更夫刚要道谢,就将眼前又是一花,那跛足老头又没了,唯有声音在空落落的街上回荡着:“今日所见莫要对旁人提起。”
“啊!”更夫吓的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家里奔去了。
却说那飘忽的一队人此时却是已到了江边。
“这赶尸……”虞楚昭也带着斗笠,混在一行尸体中间。
“和一般的不一样,这速度快的很。”项羽在旁边小声回答。
两人均是发现这赶尸和一般意义上的不大一样,但是估计着是法术不同,也不好多问。
浔阳码头上,一艘绿眉毛扬帆而去,逆着滚滚长江东流水行劈风斩浪驶向蜀郡方向。
绿眉毛船舱内,三人对酌,万鬼朝皇靠着虞楚昭的凳子斜斜立着,角落里一排僵硬的尸体依旧被防水布罩着。
“赶尸的买卖就是半夜走的,眼下正巧我也去巴蜀一带,带上你们且当做个伴。”单独坐在桌子一侧的少年伸手将角落里的尸体点数了一遍,对虞楚昭和项羽说道。
虞楚昭唏嘘一声,抬手斟酒。
项羽沉默着,转手将虞楚昭面前的杯子拿边上去,不让虞楚昭喝。
对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眉毛高高挑起来,面上掩藏许久的敌意终于流露出来:“怎么?我和我哥喝一杯还要你同意?”
项羽锋利的视线剐着对面的少年,手指微微弹动两下。
一会后,少年颓然的避开项羽锐利的视线:“酒里没毒。”
少年说着就要举杯先喝。
虞楚昭却率先一步,单手将项羽拿走的杯子截过来,扬起脖子是一饮而尽,末了擦一把嘴角:“我喝,我信你。”
对面的少年看着虞楚昭,叹息一声:“看,我叫你叫哥都习惯了……你现在看着倒是比我还小些,还是当年吴中时候的模样,刚在客栈里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说话的少年虽说看年纪不大,却比虞楚昭看着年岁还要长一些,叫虞楚昭叫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的。
虞楚昭有些内疚的望着对面说话的人,半晌终于开口:“殷五,这些年……你还好么”
原来,那赶尸的少年正是秦时会稽郡守殷通的幼子,当年和虞楚昭一干纨绔子弟混闹的时候绰号“殷五”,那时候年岁还小,和虞楚昭最为亲厚。
然而吴中兵变,项氏起兵,率先干掉的就是殷通这一家子,唯有老大殷夏和幼子殷五幸存。
“啧……怎么说呢……后来陈武,就是你们的李信,那个号称是蒲将军的,他找到了我,告诉我老子要告我的话。”殷五将杯中酒一口喝干,接着斟酒。
项羽捏着酒杯,这时候突然道:“你老子骗你的,杀他的就是爷。”
殷五对项羽点点头:“我知道……师傅也告诉我,若是遇见了项王,项王定然这般告诉我。”
项羽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可找我报仇。”
殷五眼睛通红的盯着项羽,半晌缓慢而坚定的摇头:“我信我老子的话,他告我,他的死和项家无关,我作何还要找你报仇?”
项羽点了下头,抬起杯子和殷五碰了一下,仰头喝尽。
殷五通红着眼睛,未喝项羽敬的这杯酒:“我这也是为了我哥……不是殷夏……为了你的虞楚昭。”
虞楚昭眼睛发酸,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孩现在成了这般模样——他本至少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样也不该沦落到现在这下九流的行当中去。
“你……你师傅?”虞楚昭问。
殷五点点头:“对,那件事情之后我一路流浪到了九江这儿。”
虞楚昭点头,将酒杯重新斟满。
殷五举杯又喝,接着道:“然后,我在九江这遇见了个老头,怪里怪气,疯疯癫癫的,教了我这门营生……师傅平日也没个影子,教会了我就不见了,今日却是又出现了,叫我晚上赶尸的时候住那家客栈去,要是夜里听见有活死人的动静就把他给的符打出去,还说,这是叫我自己去了结一段因果……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