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笺一边整理一边皱眉小声与柳金蟾报小心道:“这说来也奇了,不知是谁在外面乱说咱们爷……肾虚、先天不足……还说什么……爷行夫妇之礼,也全靠大补药支撑着……爷在屋里——
正不痛快呢!”
“哦……”
柳金蟾的心口立刻抹过一痕心虚,隐约想起了某件事,抬脚就想往外走,无奈她身还没转呢,里面在屋里听外面喊了半日“夫人回来了——”,却久未见着人的北堂傲,已经站在了屋门处,没好脸色地冲着她就喊道:“你这会子才刚回来,怎得见着为夫,就急急地往外去?难不成是外面狐媚子扯着你的手,喊着你的魂儿呢?为夫成了厉鬼了?”知道他不痛快也不进来安慰安慰!真是……人老了珠黄了,见他也不待见了么?
“你这话说的,为妻那里是见着你就要走的意思?”
柳金蟾一听北堂傲这话儿,就知道北堂傲这会子是在气头上,正气得不清,没处发呢,连忙笑道:“你看看你,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把你恼成了这模样?道听途说的话,你也当真?”死惨了——她一会儿可怎么说出差的事儿……
第915章 卷二156道听途说:坏事果然传千里
说着柳金蟾,嬉笑着朝北堂傲走去,走到近前,还不忘要拿手捏捏北堂傲又撅了老高的薄唇!
犯了错又想故技重施?
北堂傲横了柳金蟾一眼儿,也不待柳金蟾进屋,就先摔了帘子转身回内室。
柳金蟾一看这样子,就知流言八成是说到了自己了,心里难免不发虚,大有调头就走的意思,无奈里面火气极盛的:“奉箭,你去瞅瞅夫人,怎的进了屋门,这磨磨蹭蹭还不见进来!”想跑,晚了!
这还往哪儿跑?
跑得了初一还能再跑十五么?
柳金蟾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听听,听听,你这话若是外面来了人,得以为咱们夫妻又怎么了!不就是一点子人云亦云的事儿么,就把你气成这模样?”
“‘人云亦云’?就是‘人云亦云’也该有个‘人云亦云’的出处!妻主这般气定神闲,想必是知道这个出处是谁了吧?”
北堂傲端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一见柳金蟾老乌龟似的慢慢腾腾磨蹭进来,心里就有了七分笃定。
“相公这话说的……人傻了才会往为妻这枪口上撞?”
柳金蟾脸上使劲堆笑,欲寻张距离北堂傲最最最远的椅子落座,无奈她眼还没瞄准椅子呢,北堂傲就拿手拍着他身侧的熨贴处,示意柳金蟾他正等着她呢!
这大白天的……
就贴这么紧……
柳金蟾的背脊处立马都是冷汗,还用问吗,看似稳坐如山,神情透着阴恻恻笑意的北堂傲,此刻内里绝对是气疯了——
“大白天的……不好吧?”
柳金蟾音没落呢,北堂傲的美目一瞪,柳金蟾瞬间就有了楚天白见到了公夜叉的速度,立马一屁股就坐在了北堂傲的大腿侧,继续僵笑。
“有没有傻子亦或是别有用心的人……往不往妻主这枪口上撞……为夫可不知道。”
柳金蟾一落座,北堂傲就笑得格外“和蔼可亲”贴了过来,贴得有多紧,柳金蟾不好形容,只知自己瞬间已被北堂傲死死地压在榻上动弹不得:“但人人都说……说那话儿……是妻主您亲口说的,为夫想此话没有五分真,也有三分出处!是吧?”
北堂傲的唇就在柳金蟾的脸上颈上若有似无地慢慢慢摸索而过,似吹似吻更似甜蜜的亲昵“威胁”一般洗洗掠过。
“为妻说冤……相公……你信吗?”柳金蟾屏住呼吸,努力像个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天可鉴的,她当时说那话,绝对绝对是好心!
“‘你信吗’?”北堂傲嘴角勾起丝丝阴阴惑人的销魂笑,无间距吹拭着柳金蟾肉肉的耳垂,重复着柳金蟾的话,然,语气却更似他的反问。
她当然不信!
柳金蟾瞪大的眼儿,无力再狡辩,两眼却无比恐惧地看着北堂傲开始单手自扯衣带:这这这……
不会是她想得吧?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摆出来,却非要到外面去说的呢?”
北堂傲何曾不知柳金蟾这话是为了破他不贞的流言,可……她后面说她之所以婚后还是流连花丛,在外三夫四侍,是因为他放不开——
他是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信”“不要信”都是柳金蟾替他遮掩的话,无奈他越这么告诉自己,那塞北花魁不要脸的画像就跟针扎似的映在他眼底,画中人含情脉脉的无限渴求之意便好四嘲讽一般对他笑说:“你再美又如何,敢像我这么招人爱么?”
“知道么,你妻主嫌你放不开,所以才外找男人……”
“还有……你知道她在我这儿是怎得一个快活?而和你呵呵呵呵——怪道每次同房都得你主动……因为啊,你妻主越来越觉得你无甚味道!哈哈哈哈……银样的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只!你妻主就是爱我,只爱我,恋着我!”
然后哪个死不要脸的南海三郎薄衫透肤的下作样儿,转瞬取代了画中人,直接肆无忌惮地缠在了柳金蟾身上——
北堂傲不愿意去想的,真的不愿意,但那画面,却是他亲眼见了不止一二次的,金蟾多讨男人喜欢,他知道,也深深明白即使柳金蟾不招惹他们,她对男人的那种怜惜,对男人们来说吸引力有多致命——
可他就是受不了柳金蟾看那三郎的眼神!
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