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被牵连其中甚深,甚至不排除有人在牢中有心不断唆使的皇太女,在东宫内殿,反反复复地来回走动,两手几次暗抖都被她强行压在袖笼之间。
“回太女殿下,就是想要栽赃都无缝可钻!”
太女家臣也是一筹莫展,整张老脸短短数日好似老了一个十年:大理寺真就让那刘德弄得太不像话了不说,而今还牵出了那年嘉勇公夫人在白鹭镇垂死,她手下栽赃北堂傲不成,火烧白鹭镇,造成白鹭镇数百伤亡一事……
“真就天衣无缝?”怎么可能?
皇太女龙菁瞪大眼,越发确定这是北堂家蓄谋已久的宣战。
殿内一众剩下不到二分之一的心腹纷纷垂头:是不是天衣无缝她们已无从计较,而是她们如今……已如瓮中鳖,人人自危,谁再去招惹这事,弄不好就是引火自焚,嫌自己不自在——
那些官员为什么一个个非要异口同声全咬定是畏惧皇太女之威仪,而不直说是刘德?说白了……就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想着皇上能投鼠忌器,网开一面,不然都得就地伏诛——
甚至,还得全家死!
心腹们寂然无语。
皇太女恼怒万千:
“素日里,你们一个个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本宫得势时,你们高谈阔论,满腹经纶,谋略韬韬,今儿都怎得了?”
第830章 卷二069壮士断腕:陆长青献计献策
“是被拔了舌头?还是喝了哑药,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哑口无言了?合着你们都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模样!
司马炎,本宫可记得,你初来那日,对本宫说什么……要灭了那北堂家,不过弹指一挥间?你还说,你定能让那北堂骄与她合族死无葬身之地?”
皇太女眼力一扫,便见得那牛高马大的司马炎一瞬间又恨不得化作蝼蚁,钻缝而出的困窘。
“还有你独孤颜……嘉勇公夫人还活着呢?”
皇太女眼再一抬看见了太医世家的独孤太医:“你斗不过你亲亲侄女独孤傲雪就罢了,毕竟她是大周出类拔萃的第一才女……可……你怎么连一个乡下来的土太医,那叫什么舒……什么什么春的,都比不过?本宫要你治死嘉勇公夫人,你说!你说你失手了几次?”
“这次……”独孤颜扑在地上浑身颤抖。
“这次?”皇太女恼羞成怒,一脚就踹在独孤颜的背上:“她要早死了,就不会有今儿的事!”
众人眼看着独孤颜一把年纪痛得在地上抽搐,却不敢移动分毫,一个个面如土色,把头压得更低了,只求别被皇太女下一个盯上,只是……
“还有你……宋清,本宫让你安插人去监视那柳金蟾,你怎么安排的人?”
皇太女脑袋一个旋转,不偏不倚,就看见了故意站在人群之末的翰林院侍读学士。
“皇……皇太女,臣……臣在翰林院……”根本就是京城内城两个方向好不好!
宋清跪在地上,怯怯地小声提醒道。
皇太女切齿,胸口气得起伏颇大,欲再寻个人来好好骂骂,无奈她骂有用了吗?前段时间,她太女殿里还满满当当都是人……而今呢?
尚未正式交锋,她就损兵折将了一半——
一半啊!
“北堂家还没正式出手与本宫明争……这将来真要在朝堂上唇枪舌战……”
皇太女再次咆哮时,终于有一个淡淡地声音出来拯救了大家:“太女殿下息怒,咱们兢兢业业,谋划了这么多年,盼的不就是北堂家化暗为明,出来明争么?”
皇太女一顿,抬眼一看说话人,竟是太傅陆长青,不禁呼吸一窒,微微一揉两穴:是了,她过虑了,北堂家是臣,她是君,逼她们明争就是让她们自寻死路了!
“眼下咱们是看似输了一筹……但皇太女可曾想过……皇上就此事如何想?”陆长青一番深思后再度问起。
众人一愣,不知素以老谋深算而著称的陆太傅此刻有何高见。
“太傅的意思?”
皇太女微微一凝眉,微微是有点明白了太傅的想法,但……却又想不透,毕竟今儿母皇呵斥她种种不是时,太傅也受牵累不少,甚至还有给她更换太傅的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她没看出来的其他意思?
“太女殿下,眼下他们抓住了咱们的陈年沉珂,看似搬赢了一局,其实也是帮了咱们……您想,若这此事,再搁久些,出了人命再闹僵出来,咱们岂不是更加难以自圆其说?”
陆长青刚左思右想,又将皇上的话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越发觉得,今儿皇上骂她多于太女,就大有避重就轻,为太女年轻开脱的意思,既然皇上都有有意要为太女开脱了,她们又何必纠缠其间,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了死了老娘似的呢?
所以,陆长青将自己的分析轻描淡写微微一说,皇太女自前殿归来就郁郁不展的心境顿觉拨开了云雾见到了青天:母皇果然还是事事向着她的!
皇太女不禁心内一阵欢喜,刚才郁郁的心情瞬间化作了春风,一扫之前的不快,脸上露出旧日的十二分踏实与自信来。
于是她们二人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陆长青随后说的:“所以,老妇以为,此事已到此为止了!”
众人一惊:到此为止?大理寺还审得如火如荼呢!
“可刘大人她们……”其中一人刚开口,就被陆长青瞪得闭了嘴。
论担心刘德,谁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