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脸色顿时白了,眼圈当即红了,她也不顾不得什么颜面,立刻就问人北堂傲的银枪呢?
下人说似乎看见北堂傲背着走了。
北堂傲的脸当即就青了,让人立刻给她备马,她点了数位身手信得过的人,转身就要上马去追弟弟,但一想到府里的老太爷,就少不得回脸看琅邪:“府里……”
“妻主有我呢!”琅邪忙把马鞭交给北堂骄。
北堂骄点头叮嘱了琅邪数句,就赶紧骑马带人往城门追!
琅邪也着急,但府里太老太爷也不知好歹,那里离得开人,忙往老太爷跑,但转脸一想,忙命人跪在远离奉书和奉箭过来,在奉书耳边叮嘱几句,就命奉箭拿了一堆东西去老太爷的屋里寻他!
他急巴巴跑进屋时,老太爷刚被扶到床上,微微缓过气就问北堂傲如何了,他答道:“妻主让人给他上药去了。”
老太爷就说傲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三四岁就没了爹娘,劝他从文,他又一心想着要为爹娘雪耻……
他又说不想好容易盼着傲儿回家,正寻思要给他寻门好亲事,怎就天不开眼,又让傲傲遇上这事儿,说话间泪水直流。
琅邪忙着从旁劝解。
太老太爷伤心一阵,听琅邪一番劝解又道:“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那姑娘是何意思?”娶他的傲傲不娶?不娶他老头子拼了老命也要打死她!
琅邪赶紧拿着一叠奉箭抱来的婚书放到太老太爷的手里,哄说:“那姑娘是个才女,太老太爷你看这婚书姑娘还写着此生只娶傲儿一个,不离不弃……”
“算是这女人有点良心!”太老太爷恨恨地说罢,方借着烛火把那婚书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方才微微道:“这姑娘的字倒也娟秀!”
琅邪忙道:“可不只是娟秀!老太爷您看这是那姑娘写得文章!”
他说着还把早上的信放到上官义的手中,道:“是白鹭书院的女学生,您看、您看这文笔多fēng_liú。”
上官太老太爷一听,赶紧接过琅邪递过来的答卷,就着烛火就看,虽是武人出身,但也是大家出身,诗词歌赋皆有涉猎。
老人眼睛不好使,索性就命琅邪读来听听,只听得那文章对仗、辞赋读来时而大气磅礴、时而婉转细腻。
他少不得又拿来自己连着细细细看数遍只觉得余香满口,其中观点不失见地,忙问:“姑娘几岁?”
“比傲儿还小上一二岁!”琅邪胡诌,只让身侧的奉箭汗颜不已:姑老爷就是姑老爷,不知道也敢浑说。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笔法,却是才女无疑!这第二篇比第一篇写的好,开篇大气磅礴。”太老太爷转忧为喜,看得笑容满面:“不知人如何?”
“自然是个好姑娘。今儿翰林院的孙大学士还亲自带女婿来府里道谢,说弟媳救了素未平生的苏大小姐,还特意送了金魁星来!赶紧把金魁星拿来!”琅邪笑。
少时金魁星抱了来。
“孙大学士送的?”
太老太爷看着那抱着金元宝笑得直乐呵的魁星,满脸狐疑,暗想苏翰林孙梅可是出了名的清高之士,论理该送幅字画才是,砸送得这么俗气不说,这魁星也变财神爷了?
琅邪赶紧解释:“是她女婿特意打得,她女婿,您还记得不,就是那年苏翰林给女儿办满月酒时……”
“哦,是那肖百万的儿子啊,记得、记得果然像他家的手笔呢!我记得那年他家打了喜相逢的大金盘,那盘子****这个还俗气!”太老太爷一开口挺损人的,“苏翰林的闺女娶了那小子,想是憋屈!”
“太老太爷这次可说错了,那肖百万的独子不说模样不比那战家的公子差,而且还是个少将军呢!”
“那可是出息了!”
“可不是!”就是俗气一点没变!北堂骄拼命讨老太爷的好,眼却不断地朝窗外瞄,眼见着转眼过了快一个多时辰,还不见人,心里不免着急,恐生变故,但脸上还是一劲儿对着太老太爷笑得轻松。
太老太爷老眼浑浊,接着烛火把那文章仔仔细细地品读,方才微微笑道:“这姑娘的遣词造句越看越觉得写得好,辞藻华丽却不见堆砌之感,读来竟像是一气呵成……是篇好文章,一看就是读书万卷,斯文内敛的好姑娘,只是好姑娘也不该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白白辱没了我家傲儿好名声。”
众人忙道是,但又有人说:“这自古才女多fēng_liú,不然哪能传下那一段段才女佳人的fēng_liú佳话,许是那姑娘家出身寒门,姑娘要等金榜提名才敢来府上也不一定!”
这话一完,立刻就有人又笑道:“这姑娘依奴才看,比那左相家的慕容大小姐强了不知多少倍,那慕容大小姐据说想和战府结亲就是为了当命妇!换其他没脸没皮的姑娘知道我们大公子是大将军、又新封了嘉勇伯,只怕会和那慕容嫣一样,就是倒插门也想当命妇,进大府第,傍着夫家青云直上!”
“就是啊!太老太爷,你看这柳姑娘明知大少爷这样的富贵权势,却要自己去考白鹭书院,这还入了头三甲。”
第81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弄不好啊,少爷定是偷偷给翰林院去了信,想是怕咱们这未来的舅少奶奶考不上白鹭书院,来咱们府里没脸面!可见少爷心里把这姑娘放得多紧张,太老太爷这夫妻患难容易、共富贵难,能不为了权势一心一意对自己相公好的,这世间的女子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