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眼见何幺幺求得虔诚,就忍不住朝何幺幺蹭了蹭,对着手指一次、两次……最后眼见柳金蟾就将被衙差带走,很是小心翼翼地嘀咕了一句:“老爷……雨墨有一事禀报!”
何幺幺一颗心还没落定,再听雨墨嘀咕这么一声,当即惊怖莫名瞪大了眼,吓得雨墨“蹭蹭蹭”紧退了数步,无奈领子被何幺幺抓了个死紧,只得暗暗吞了吞口水,祈祷自己也能逢凶化吉!
“什么事儿?”何幺幺眼睛一眯,一时想不起还能有什么更坏的!
雨墨吞吞口水:“其实小姐读书突然无比勤奋……”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还用思考么,定是她闺女横行花柳地终于踢到了铁板——要给他招个“花魁”做女婿了!他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儿,恨只恨他……
何幺幺牙还没咬紧,耳畔就听雨墨微微弱弱地神补了一句:“恭喜老爷……就要做姥爷了!”
什么老爷要做老爷?
老爷?姥爷?!!!
无数惊叹号在何幺幺的脑中荡出一片长长长的空白,来不及欢喜,何幺幺就有被雷劈了个正着的外焦内嫩的魂飞魄散之感,亏得他早有准备……
但还是有点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他就知道,自闺女摸了那薛家儿子起,他就有预感……楼里的再好也不是能常常上得了手的,女儿十八正值血脉喷张的时候!
“孩儿爹……”何幺幺头晕了晕,思考要怎么去人家家里赶紧提亲,幸得大儿媳提醒,说这白鹭书院附近人家的儿子最爱拣高枝……
雨墨暗暗拿手往米行那后院一指:“屋里!”等着你呢!
何幺幺扶额的手当即一僵:拐进家来了?这是……已经被负责?还是……玩得“金屋藏娇、拐带人口”?
“一直……在?”何幺幺的心提起来了。
雨墨沉重的点点头。
“见过他爹娘么?”何幺幺开始在脑中设置各种情景。
雨墨沉重的摇头,除了奉箭说他们京城人士外,她和小姐一概不知!
何幺幺的眼黑了黑,果然……他闺女也给他弄了个《墙头马上》!
“多久了……”何幺幺亏得是个江湖儿女,心脏坚强!
雨墨掐掐手指,然后比出了一只手来,想了想还又加了一个指头:“六个月了!”
何幺幺这眼就圆得不能在圆了,六个月是什么概念?是在告诉他,自他闺女刚一脱离了他的掌控,就立马走歪了……
“那会子……不该在船上吗?”难不成是从景陵跟去的,但这孩子是她娘连夜趁着他入睡时,打包丢上船的!妻主会给女儿附带一个小侍?
何幺幺赶紧摇头:别做梦了,别说附带一个,就是他特意要安排在金蟾身边,有意让闺女夜里睡不着时,能一随手就拉进去解解寂寞的青儿,妻主都盯得死紧,愣是让金蟾一年半连个人影儿,看都没得看!而今白白都生分了!
雨墨眼珠儿骨碌:“就……船上遇见的!”
何幺幺立刻三度圆了眼。
雨墨咬咬牙,趁热打铁,赶紧把柳金蟾跳河救人,最后疯相公夜半送上门,柳金蟾把人家睡了个渣都不剩后,还带来白鹭镇继续做夫妻,日夜调戏的事浓墨重彩地说了个大概,当然所有的责任她都很技巧地往柳金蟾身上推了又推——
老爷多惯着小姐,小姐的fēng_liú韵事自来是只多不少,而今再添这么一桩,也不过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而且那年小姐摸了那薛家老五,老爷也不过是说说,说罢,还把那小子主动挑来放在身边……啥意思?她小都明白,还不就是名正言顺让小姐吃着更顺手?
第244章 莫可奈何:上梁不正下梁歪
男人嘛,一个不多,两个不少,三个四个堪堪好,五个六个伺候着更是好上好!皇上还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放着慢慢来呢?
柳家不穷,还怕养不起几个小叔儿?而今柳家又是老爷当家……
雨墨把柳金蟾说得哪是一个不堪,听在窃听的北堂傲耳朵里,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太过头了,但……
这话语间,除了给她自己脱罪外,对他可谓是护了又护,不禁让北堂傲感慨,真正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金蟾是个怜香惜玉的,雨墨招认之余也不忘替他的不轨百般遮掩,也不知是不是金蟾有过授意,令愿自己挨骂名,也要保全他的名节?
想起自己的名节,北堂傲在那后面可谓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百味杂陈,满透涩涩之意,这人心越是细细思量,就越是恨自己怎得当初那般轻贱了自己,把身子给了不该给的人,但……反之又想,若没自己的自轻自贱,又怎么遇见妻主这样的一个看似fēng_liú不拘,却对他百般迁就、万般卫护的女人呢?
红着眼儿,一番自怨自艾后,他又是万般柔情,千般绵软,恨只恨自己不早一日遇见她,怨只怨自己命薄,柳金蟾这份好自己难得独占,进退之间,他不得倾情相授,夫妇之间、他难施展……
奉书也替自己主子惋惜,然后院之争,素来以贞节为要,其次才论家世、生养、相貌、手段……自己爷失了先机,这后院相争,就失了凭仗,少爷之痛如何不是他们奴才们的痛——主荣仆荣,主败仆败!
奉书悄悄给北堂傲递帕子:“爷,不如先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老爷来了,看你眼红红的,指不定怎么想呢?”
北堂傲点点头,示意奉书留下来继续听,自己则提着袍子回屋梳妆打扮,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