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御书房。
尽管这几日是一天比一天起得早、睡得晚,可桌上的奏折信件还是一天比一天多,虽然林沐之这个皇帝只是做个最后审阅裁定的工作,但这底下处理完送上来的奏折章程摞在一块真的不少。
食指中指一起,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突突的一阵儿疼。索福贴心的递过一杯安神茶,林沐之这才刚刚掀开杯盖,御书房就进了个通传的小太-监。
“皇上,左丞相身边的人来了。”
“宣。”
抬抬头示意,掀开杯盖喝了口水。夏末炎热仍未散去,现在御书房内不再只有索福一人时候,而是多了个灵溪和另外的几个宫女在一旁扇着摇扇。
那通传的小太-监前脚退出去,后脚就进了个青年男子——这人正是跟在左丞相身边的护卫,也算得上是左丞相的心腹了。
“奴才叩见皇上。”进了御书房,那人一直低着头,手里捧了一本装饰精美的请帖样的东西,色彩装饰在大启很少见。
“免礼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撇了下边那人一眼,林沐之又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禀皇上,这是北域那边传来的折子。”
林沐之一个眼神,索福便心领神会的走过去,从那侍从手中取了折子,呈给了他家的皇帝陛下。
伸手摸上去,才发现这本‘请帖’上竟然绣了金丝线——北域什么时候富裕到了这种程度?打开帖子扫了几眼,林沐之就皱起了眉头。
积压数日的脾气终于涨到了极点,皇帝陛下抬手掀翻了桌上堆积的奏折,茶杯碎裂,茶水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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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和亲
“混账!”
“皇上…”
索福倾身向前想再说些什么,却看殿中的侍婢已经跪了一地,意识到这难以逾越的身份,在这些外人在前,也就跟着跪了下去。
没有‘经验’的总管大人不知道,这宏泽帝真是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上一次变成这样,还是君瑞因为一杯凉茶,将宫内伺候的所有人都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可那个时候,发脾气的是君瑞不是现在的林沐之。
看周围几个婢女瑟瑟发抖的模样,灵溪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虽是大荒的公主,林沐之的近侍,可现在索大总管都不敢上前,她也就跪的更低了些。
“你,回去把左丞相叫来。”
“奴才遵旨。”
林沐之把绣了金线的折子扔到一边,调整了呼吸,胸口发闷,竟然有些头疼。
“你们,起了吧。”转过身看到屋子里跪了一地人,一股劲儿缓过来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皇帝陛下这样说道。
“谢皇上。”应了旨,御书房内的侍仆除了一脸担忧的索福,都是缩着脖子,努力的压低着存在感,生怕这皇帝再变得像从前那般,一发脾气,就把身边的人全‘换’了。
“索福,传旨下去,召三公长老来御书房论政。”
“是。” 索福在地上扣了个头,这才站起身,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得了皇帝指令,在索总管出去后,几个侍女站到一边,战战兢兢,面对一地的狼藉也不敢轻易动作。倒是灵溪,悄悄的打量着林沐之的表情,见他面色稍缓,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清理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上好的白瓷茶杯,碎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等灵溪将那些碎片裹起来,又用手绢擦净了地上的水渍,去传旨的索福已经回来了。
这三公,是先帝宏宗帝的心腹老臣,最年长的穆太公已经辅佐了三代的帝王。德高望重,受人尊敬。而另外叫的左丞相,这‘背叛’男主的丞相大人已经得到了林沐之的信任。
受了皇帝传召,四人来到御书房,向着林沐之行了个礼。后者挥离了殿中侍婢,只留下一个索福,免了四人的礼,又命索福递下去一本折子。
——花纹别致,金丝镶嵌,正是经了左丞相手的那一本。
左丞相双手从索福处接过奏折,拿在手里,与三公大眼瞪小眼。
臣属国的奏折请帖是直接送到皇帝手里的,即使是辅佐理政的丞相大人,也没有翻开的资格。所以,在折子到左丞相手中的第一时间,就让心腹给林沐之送了过来。
之前收到的他国问安折子也不少,这次就是见这本格外‘隆重’,才着急送给林沐之,若不是因此,恐怕要等着其他奏折处理完才会一起运过来。
“这…这是北域那边送来的,皇上您这…”
手里拿着金线折子,左丞相犹豫着询问,不敢擅自翻阅。
“无妨,打开自己看吧。”
抬抬下巴示意,左丞相便翻开了那本折子,与三公长老一同。这才明白了眼前皇帝脸色难看的原因。
“这……”
“北域求亲,拉近的是大启与北域的关系。当下旱情严重,南蛮未平,既然北域主动要求,就说明他们愿为大启臣子,皇上又何必生气?”
赶在左丞相开口之前,穆太公端着一派架子回应说道。一席话说完,对林沐之的心情没有任何缓解作用,反倒使皇帝陛下的脸更黑了。而站在一旁侍候的索福,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一脸的震惊。
和亲和亲,说的简单。可是那折子上,要的是嫡亲公主啊。
嫡亲的公主,也就只有伏月一个。
宏宗帝子嗣稀薄,上一代的皇权争斗十分惨烈,皇室旁支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