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由皇上自己处理就是。太监捧着的奏折,已经送到了勤政殿。
陈笒查阅着各地送上来的奏折,看着上面的辞藻皱眉,他刚刚提上来的人奏折还未到,现在到了的多数是甘陕一带的州府官员,除了叫穷要粮的,就是言之无物的请安。一份奏折少则五千言,多则上万,其中有用的东西占不过四成,陈笒看习惯了言之有物,突然看到这些空洞的言辞深觉无力。但是知道这改变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一时无法,只好忍耐。
“周成吉。”陈笒放下最后一份,看看一边侍立的周成吉“先帝的奏折一般郑国公是否会看到?”
“回皇上,先帝的奏折,有多半是先帝自己处理,一些官僚日常请安的折子,直接交由郑国公处理。”周成吉恭敬回答,陈笒皱眉,怪不得,他要给郑国公一个信任的信号和权利。而请安的折子也因为郑国公喜好的那些颂赞之词而渐渐变得空洞。
“什么时辰了?”陈笒不再多想,郑国公告病,上朝时间未定,却也给了他替换的机会,或者说,郑国公是在主动保存实力,总好过在朝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被陈笒抓住把柄发落的好。
“午时二刻了。”周成吉看看一边的自鸣钟,回话道。“将太子叫回来一起用膳,未时传膳。三刻的时候再去通知他们。”周成吉一愣,未时,不做多言,躬身退下。陈笒看看案几上的盖碗,其实,何必呢?
周成吉尽管有所准备,但是他去御膳房通知的时候晚一刻传膳的时候,看见御膳房的厨子脸色大变还是心里一惊,而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人自然将人抓了起来。做好的饭菜等了一刻功夫,上面出现些许斑驳,再次用银针检验,刚才完好的银针已经发黑。
一个小内侍跑来,“周公公,皇上叫膳呢。”看见御膳房的动静,小内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稳了稳神,周成吉嘱咐小内侍“叫刘太医过来。”周成吉有印象,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就和刘太医相交莫逆,现在看来,刘太医就是皇上的人无疑。“不,去勤政殿外候着。”
变了主意,周成吉咬牙看着突然出现的侍卫“传膳。”
勤政殿,陈笒微笑,瘫软的陈轩立刻直起身,顾云悰看着父子俩的互动摇头“松闲片刻又何妨。”陈轩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父皇,君父,你们不知道,简太妃实在是难以理喻,连着两天了,一直在找借口和孩儿说什么血统,正室,让孩儿帮着陈景登基,却也不想想,孩儿现在就是太子,又为何要帮着她的孩儿登基,真的把孩儿当最后一根稻草了。”
“她说就说她的,你要是得不到好处,又怎会忍她两天。”知道自家儿子的花花肠子,陈笒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日的功课都是用简太妃的名义挡的。”
陈轩低头“儿臣知错。”涉及功课学业,陈轩立刻正经起来,知道自己做错,不加解释,因为他知道父皇要是没有证据是绝对不会在这说他的。
“简太妃再烦你,你就用功课挡她。”顾云悰揉揉小孩的脑袋,看着小孩明悟的表情嘴角勾起,眨眨眼。这样可以让简太妃去和岑中兴交互,而陈轩只要做个听话的孩子就好。
陈笒轻咳,“我还在这呢。”
三人齐笑,门外传来周成吉带着一批人的脚步声,陈笒收敛了形容,等周成吉叩门。
“进。”一道道变了颜色的膳食和被五花大绑的厨师被带上殿来。陈笒看看有些异色的菜品,嘴角微笑“云悰可知,这上面撒的是什么?”
顾云悰扫了一眼,“千日红。赤金的贡品,见血封喉,两柱香之内毙命,药石无医。宫中常备的□□之一。”说完,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厨师“用宫中的□□下毒,你们,胆子还真大。”
厨师被这一眼看的冷汗扑簌簌的落下,不顾自己还被绑着,不住的磕头,“君后,君后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笒微笑不语,一边的陈轩却好像明白了,“真是可惜,现在是夏日,吃锅子有些不合时宜。”稚童声音清脆,带着年幼特有的水色,但是吐出的话却让下面被绑着的人面色煞白,有一个帮厨直接晕了过去。
“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们知道的不少啊。”陈笒看着已经快要翻白眼的御厨。从桌上的酒壶中到了一杯酒,看看酒盅的颜色,这酒倒是无碍,只是酒盅上涂了一些千日红的粉末。
“郑国公要是知道你们如此忠心耿耿,想必也会善待你们的家人的。”陈笒说完,觉得无趣,这种小把戏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何况,这些棋子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被废弃了,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用来试探的罢了。只是,这戏却还要演下去。
“此事和国公爷无关,是小的自己看不惯你谋朝篡位想要除了你,另立新君!”御厨突然大义凛然起来,陈笒轻笑“你说我谋朝篡位?难道前几日城门处张贴的皇榜你没看到吗?”
“一个娶了男妻注定无后的王爷,先帝怎么可能将大位传与你!”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御厨苍白的脸此时倒是显出了几分红润。顾云悰却察觉到御厨的情况不对,起身想要察看,却被陈笒拉住。“继续。”
御厨冷笑了两声,喉间却呼噜着翻上血沫,突兀的倒在地上。桌子下,陈笒手指微动将剩余的一枚银针藏好。“污蔑天子,是会遭到天谴的。”陈笒轻笑“带下去,扔到乱葬岗